真是前呼后拥,生怕她出差错。
秦砚扶额,更是不好解释这一切,更不敢再随意叹气,只能配合着宫人们的周到。这也算是提前体验到了有身子的人的待遇。
怕了怕了,这阵仗也太吓人了。
秦砚轰走了围着她的宫人图个清净的地方,只留了冬寻在身边。
小姑娘一直观望着境况,多半一阵揣摩秦砚的脸色,不知是该道喜还是安慰她。
秦砚拍了拍身边的空地让她坐过来,冬寻以前在秦关跟她亲近得很,此时无人也不在乎那些礼节。
冬寻坐到秦砚身边,大眼睛看了看自家小姐。
“有孕的不是我,是长公主。”秦砚凑在她耳边说道。
冬寻眼睛不可遏制的瞪大了一圈,下巴差点惊掉在地上。
但她脑筋活络,想过今日下午那些怪异的场景,瞬时明白了这是什么形势。
原来是小姐怕长公主落子,谎称自己有孕。
冬寻半晌缓不过来,看向秦砚,“这可怎么往回圆。”
两宫太后都知道了,这怎么办呀
秦砚也觉得荒唐,两人对视一番,竟是无奈地笑出声。
这都叫什么事儿。
青州地动,再加上午后诊出的喜脉,沈旷全然不记得自己昨夜还曾发过高热。午后飞速地处理起政务,又交代人去长公主府多照看沈熙君。
臣子去救灾,留在京中的家人,不管是和离的还是未出世的,都得照顾好。
换位想想,若是他出公差,回来发现秦砚有孕却无人照顾,已然落子,那估计是只剩下发疯的心了。
但沈熙君的想法又不能不照顾,只是他想不明白她担忧的理由,若是不想跟傅家扯上关系,那让孩子姓沈不就行了吗
不过孕期的女子许是受胎儿影响,会是感性些,总之先安稳几日再说。
而秦砚那边……沈旷心绪中乱成一锅粥,不知是那一夜高热的原因还是怎样。
他只能记得住秦砚对养育儿女这件事犹豫的样子,望向他的眸子有着抗拒、有着不安,但又好似漂泊已久的孤船期待着一片避风港。
他看向秦砚时总能感受到一丝孤寂,她害怕牵绊,但好似又在找寻。
这似乎更为让人心乱。
沈旷晚膳之前终于将事务都理清,一切有条不紊,只等着青州传消息回来。
他回到后庭,刚迈进屋内,就听见宫人们前呼后拥的声音。
“娘娘,仔细光暗伤眼睛”“多加个靠枕,这时候更易是腰酸。”
“已经嘱托御膳房了,忌辛辣,忌生冷,娘娘您放心!”
绕过屏风,沈旷就收到了被迫跟他演戏的前皇后,甩来刀一样的目光仿佛要剜了他。沈旷清了清嗓子,挥挥手让殷勤的宫人们都退下。
秦砚见人走尽,终于松了一口气,倚在桌子上。
传了晚膳有引来了一阵宫人们的关切,就连趴着都不行。别说她这是没有,就是真的有一个半月能压到什么!
“抱歉。”沈旷坐在她对面,瞄了一眼,率先道歉。
大概也是摸透了秦砚的脾气,总之遇事先道歉,总归是没错。
秦砚白他一眼,拿起了被宫人按下的话本,继续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