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把帝后和离的事情办好。
妙晴觉得事情不对,非常不对。
皇后娘娘晌午过后从广华殿回来,脸上一直噙着笑,周遭荡着欢愉的光晕。
娘娘进了殿门,先找了个红木宝盒存放了两张纸和一个折子。
而后直接把头钗拔了下来,扔在了妆台上,三下五除二拆掉了发髻,去了所有珠饰,顺手寻了个梅花簪在发间随手一挽。
繁复的宫裙尽数脱下,换了套极为简单的青色衣裙,往美人榻上一躺,心情看似十分美妙。
妙晴以为是皇后娘娘跟陛下和好了才这样欢愉,但渐渐她品出了不对劲。
“娘娘,内侍监的人差人来说这月分发的月例还得请您过目。”她立在皇后娘娘身侧禀报。
秦砚翻着话本的动作都没停下来,淡淡地说道:“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妙晴一愣,娘娘向来勤勉,更不会说这种话,但她还是僵着身子应下。
过了一会,她又试探地问:“娘娘,太妃和太嫔们去行宫,内侍监的人来问……”
“他们自己拿捏。”秦砚翻身拿了颗山杏放入口中。
果然,她还没问完,皇后娘娘就打断了她。
而隔日到了该去长春宫请安的日子,皇后娘娘出奇的没有早起,懒洋洋地吩咐她:
“转告长春宫,本宫身体不适,今日便不去请安了。”
妙晴心中好似有些不妙的预感,一种猜测让她从脚底凉到头顶。
皇后娘娘从未缺过给皇太后、容太后请安的日子,别说是身体不适,就是下雹子也会去的。
中宫奏贴也不看了,请安也不去了,也不穿那繁复的宫裙,更不要华美头饰。
都是从那日广华殿回来之后的事,在那之前,娘娘可与陛下吵过一架。
难不成……
“娘娘……”
妙晴不安了一上午,见娘娘用过午膳后,终于下定决心壮着胆子问:“您和陛下……?”
秦砚看了看小侍女探究的目光,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和离了。”
和离了,她便不用做那劳什子端庄的皇后。
妙晴手中端着茶碗的红木盘“啪唧”一下就摔在了地上,“怎么、怎么会?!”
原来娘娘不是因为和好了才高兴,而是因为和离!
秦砚见妙晴吓得那个样子,抖着连碎瓷片都拿不稳,险些划伤了手指,她便说:“瞧你这像什么样子,今日不必当差了,好好歇息。”
妙晴十分惶恐,不敢应下,但留下来又不知如何劝说,终还是被秦砚赶走了换了别人当差。
秦砚看了妙晴失神地走了出去,翻过身继续看她的话本,享受惬意的午后。
想来所有人得知这件事,应当都是如此,没人想过她会不愿做这皇后。
也没人想到她敢提和离。
沈旷不是觉得她没有真心吗?那便和离算了。
从未有人和皇帝和离过,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丹书铁券能保她一命,但不能保她不进冷宫。
若想真的脱身,只能拿了和离书出宫。
有了和离书,她便不是西盉的皇后,也不是沈旷的妻子。
宫中若是再强留她,那就是强抢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