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人。”嗓音越发娇懒。
只有空旷的湖、皎白的月。
还有,被她缓缓饮下的一缕酷热。
所以——
“把它……摘给我看。”
小舟在湖面起伏。
船底的渍迹时深时浅。
浪纹被推向远方,刚强又柔美。
足尖的丹蔻宛如蜻蜓,点过湖水,翩跹而绮艳。
这里确实没有人。
除了他们,谁也听不见今夜的放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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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画屏领着仆役、划船赶来,李含章已经睡着了。
她伏在梁铮身上,被宽敞的大袍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小脑袋——不知做了什么梦,连嘴角都微微上翘,露出的梨涡格外可爱。
看上去全无异常。
除了鬓角与前额有汗。
绣鞋还少了一只。
画屏瞧出端倪,不免暗自埋怨起驸马的粗放。
这么点大的木船,还在湖中央,得亏没让长公主掉进水里。
不过,画屏见李含章在梁铮怀里睡得如此恬静,便知其大抵是默许了这一切。她本就无心冲撞贵二位主,自然也不必过多纠结此事。
上岸后,梁铮抱着小妻子,返回沉香殿,帮她认真沐浴。
李含章困乏,沐浴也照睡不误。
再睁眼时,就对上清辉殿顶熟悉的彩绘。
因着无人打扰,她睡得极其饱足,起身的动作都利落许多。
李含章挪腿下榻,环顾左右。
梁铮与画屏都不在,只有一名黄衫小婢。
小婢见她起身,连忙上前伺候。
洗漱更衣毕了,李含章低头把玩着妆奁内的发饰,任由对方点妆盘发。
“驸马呢?”她随口一问。
小婢答:“回殿下,驸马去寻画屏司正了。”
“说是要向司正过问殿下在山庄居宿时的膳食之事。”
李含章满意道:“知道了。”
哼哼,这还差不多。
总不能天天只惦记着欺负她吧。
联想起昨夜,小孔雀又红了脸。
白颊浮出一抹桃粉,比手里的簪花还要鲜艳。
都怪梁铮带坏了她。
要不然,她才不会那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