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在这样的心潮里找不到依傍,羞怯又凝聚成恼怒。
都怪梁铮。
都怪这个大坏蛋!
李含章猛地放下手,扭过头,瞪着帐帘边的男人。
她怒从心头起,跑去冲着梁铮一顿锤打,软绵绵的小拳张牙舞爪。
“你出去!”泪盈盈地娇斥,“本宫不要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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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铮被李含章赶出了主营。
气哼哼的小孔雀突然发难,对他连踢带踹,瞧着虎虎生威。
然而,毫无杀伤力。
和打在身上的雨点子没差别。
李含章看着似乎是真生气了,但梁铮很清楚:她对他确有情动,才会恼羞成怒。
萌芽破土之时,难免要受些风雨。
他可一点儿都不介意被李含章骂几句、打几下。
帐外的冷风迎面而来。
灌满了梁铮的氅袍与大袖。
他笑得春风得意。
方才挥拳时,李含章挠人的小猫爪子,于不经意间挨上了他的胸膛。
尽管只有那一刹。
一刹的光阴也香香软软。
正当梁铮回味无穷时,有人自后方拍了拍他的肩膀。
“将军被赶出来了?”
是慢条斯理的男子声音。
梁铮头也不必回,就知道来人是楼宏明。
“嗯。”他搓着下颌,意犹未尽地慨叹,“真惨。”
真惨啊——小妻子是只雪兔子。
娇贵到他随意动弹两下,她就要融化了。
“是吗?”楼宏明仍笑吟吟的,“我看将军还挺乐在其中。”
梁铮回头,冲人咧嘴。
笑得慵懒又张扬:“还行。”
既然是雪兔子,那他自然要将她小心翼翼地捧着。
不过,此刻的梁铮虽然心神荡漾,但他也没忘记自身的职责与稍后的射术安排。
他摆摆手,示意楼宏明跟上:“走。”
二人一路向着围场北方的空地,边走边聊。
楼宏明将手背在身后,先开口道:“想不到威名在外的玉清长公主,原来是这等性子。”
梁铮扬眉:“好相与吧?”
一幅为自家媳妇儿倍感骄傲的样子。
楼宏明莞尔:“因人而异。”
其实,这样的评价还算中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