秣陵,吴公府邸。
孙权正伏案假寐时。忽被一阵杂乱地脚步声所惊醒,急抬头看时,三弟孙、族兄孙瑜、族弟孙皎已经鱼贯而入,孙三人在孙权面前一字排开,拱手作揖道:“参见主公。”
“都免礼。”孙权挥了挥手,问孙道,“叔弼,淮南可有消息传回?”
孙道:“回兄长,吕蒙都督刚刚派人送来消息,甘宁的锦帆贼已经龟缩逍遥津不敢出战,肥水及淮河已经完全被封锁,现在,外面的粮食进不来,里面的灾民出不去,淮南郡地三百余万受灾百姓以及渡过淮河地十数万西凉大军已经成了瓮之鳖了。”
“好!”孙权沉声道,“叔弼可亲往淮南督战,且记一定不能心慈手软!不到瘟疫全面爆发,绝对不能解除对淮河、肥水的封锁!”
“小弟领命。”
孙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待孙离去,孙权才问孙瑜道:“仲异,周瑜病势如何?”
孙瑜道:“郎说周瑜病势似有加重之象,还有周瑜乞往柴桑养病。”
“乞往柴桑养病?”孙权闻言目光一闪,沉声道,“孤准了。”
孙瑜抱拳道:“在下这便去转告周瑜。”
孙权又向孙皎道:“叔朗,孤令人招募新军,进展如何?”
孙皎道:“已募得新兵两万人,正加紧训练。”
“好。”孙权点头道,“如果缺少军辎可以去找子布。”
……
牛渚。
东吴水军大寨内,吕蒙正对着桌案上的地图发愁。
狡猾地凉军在肥水、淮河两岸每隔百步就筑起一座简易烽火台,东吴水军的一举一动都在凉军斥候的严密监视之下,东吴水军的活动范围从来不敢远离江边二十里以上!绝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只能在江面上游弋,从不敢轻易上岸!
只有在没有月sè的夜晚,东吴水军才敢趁着天黑杀上陆地袭击凉军军营。
东吴虽然拥有三万水军,大小战船上千艘,可要彻底封锁肥水和淮河却仍是相当吃力,肥水、淮河地水实在是太漫长了,如果把需要封锁的肥水、淮河水拉成直线,几乎有千里之遥!三万水军看似人多势众,可要封锁千里水,却实在有些勉为其难。
平均下来,每百里水只能派驻三千水军!
不过,实际cāo作吕蒙当然不会把三万水军平均分布到千里水上,他只会将水军主力集在几处要害河段,非要害的河段只派少量水军走负责巡逻,一旦发现有凉军准备搭建浮桥或者造筏渡河,则飞速回报驻扎在附近地水军主力,水军主力就能在最短地时间内赶到,及时瓦解凉军渡河的企图。
设浮桥或者大规模的渡河很难掩人耳目,而且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所以东吴水军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反应。]
事实上,兵力不足并不是最糟糕地。
糟糕的是在长江以北找不到一处供水军将士休整、补充淡水的港口,东吴水军只能从牛渚大营获得粮草辎重的补给,只能从肥水、淮河地上游补充干净地淡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肥水和淮河的江心有许多小岛,东吴水军可以在这些江心岛上进行休整。
但最让吕蒙寝食不安的,却是逍遥津的两千锦帆贼。
为了对付甘宁的两千锦帆贼,吕蒙在逍遥津对面的江心小岛上驻扎了足足千水军。
……
寿chūn,马跃大帐。
马跃、贾诩、甘宁三人正围案而坐,对着案上的地图研究铁索拦江的具体布置。
贾诩手指地图说道:“主公请看,肥水在这里拐了个弯,拐弯处江面较窄!我军可以在这里绞起道拦江铁索,然后借助拦江铁索地掩护,在江面上架设浮桥,或者利用木筏输送粮食、摆渡难民,这样一来,就能在庐江郡和淮南郡之间架起一条生命通道,周瑜的毒计也就不破自破了。”
马跃问甘宁道:“这拦江铁索可有破解之策?”
“有。
”甘宁点头道,“只需在船头架起熔炉,将拦江铁索放入熔炉烧红,先令其软化,然后再以铁锤使劲砸击即能将之砸断。”
马跃蹙眉道:“这该如何是好?”
“无妨。”贾诩道,“我军可在突出江心地半岛上布置数百具投石机,这投石机抛出地巨石虽然很难击移动的战船,可东吴水军地战船要想熔断拦江铁索就势必要停下来架火升炉,这战船一旦停下来那就成了投石机的活靶子了。”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甘宁点头道,“最重要的是这里的江面较窄,投石机抛出的石块几乎可以砸到江对岸,上百架投石投摆一起,就是进行漫无目标的乱砸也足够封锁江面了,东吴水军真要敢来,那还真和送死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