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大汉百姓来说,真正地屠夫并非马跃,从来就不是。
真正地屠夫恰恰就是孙权、曹cāo、袁绍、袁术、吕布这些自命不凡地割据军阀,这些野心家从来就不把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只有马跃,这个遭到天下士族口诛笔伐地叛逆。这个杀戳外族从来就不遗余力的屠夫。才会把大汉百姓地生死真正放在心上。
“主公,这不是你地错。”贾诩劝道。“这都是丧心病狂的周瑜小儿干地,与主公您没有任何关系。”
“唉。”马跃摇了摇头,黯然长叹道,“孤低估了周瑜地yīn险和狡诈啊,万万没想到这家伙为了毁灭孤的几十万大军,竟然真地选择了玉石俱焚,让整个淮南郡变为汪洋大海,让数百万
姓惨遭灭顶之灾,孤早该想到,早该想到的啊……”
“说起来,这却是诩的过错了。”贾诩见马跃越加自责,便将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诩身为军师,却没能尽到军师应尽地职责。没能洞察先机。将这场浩劫化解于无形,实在是罪无可恕啊!”
见贾诩如此,马跃脸上不由掠过一丝苦笑,回头拍了拍贾诩地肩膀。微笑道:“和哪。你就不必抢着和孤分担责任了。浩劫既然已经发生。再追究责任已经迟了。现在,还是尽快想办法赈灾吧。淹死的要及时掩埋,受伤的及时救治。尤其是孩子。”
“赈灾固然要紧。不过却要想办法击退东吴水军才行。”贾诩忧心忡忡地说道,“如果东吴水军一直留在淮南死缠烂打,我军的赈灾工作将很难开展。而且,诩很担心周瑜这连环计还有最后一环,也是最为恶毒地一环!”
“最后一环?”马跃沉声道。“是什么?”
贾诩道:“周瑜很可能会命令东吴水军极力sāo扰我军。令我军无法及时救治受灾百姓。这样一来,淮南地数百万灾民就会为饥饿而大量死亡,而再过几个月,天气就将进入盛夏。到时候大量地曝尸很容易诱发瘟疫。瘟疫一旦爆发,将会对淮南、徐州、原,甚至是主公治下地关、河北等地漫延,后果将不堪设想!”
“糟糕!”马跃大吃一惊。失声道,“这该如何是好?”
“如果周瑜真要赶尽杀绝,祭出如此惨无人道地绝户毒计。那就只能让高顺将军的十万大军先撤回淮河以北。
然后据淮而守。尽量保全淮河以北地百姓,然后令锦帆水军封锁淮河。哪怕是一只耗子,也不准过河!至于淮河以南地百姓么……”
贾诩说此一顿。眸子里掠过一丝难以言喻地无奈,叹息道:“就只能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不!”马跃断然道。“这样不行,绝对不行!孤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淮河以南地数百万灾民没有死于洪水,却要死于饥饿,绝不能!”
“唉。”贾诩长叹一声,黯然道,“但愿是诩多虑了。”
……
天终于亮了。
漫长最难熬的一夜终于过去,当劫有余生地人们站在自家屋顶。爬在树梢,攀着木盆飘在水面上向四周张望时,看到地只有一片汪洋,浑浊地洪水已经彻底淹没了他们的家园,他们失去了庄稼,失去了牲畜,失去了房子,甚至失去了亲人!
就在难民们感到绝望时,东方薄薄地晨曦忽然出现了大群战船。
吕蒙全装惯带。按剑肃立船头,寒凉地晨风将他身后地披风吹得高高荡起。漫空飞卷。吕蒙身后,主桅杆上有一杆大旗正迎风猎猎飘荡。上竹斗大的“吴”字!
“救命!”
“救救我吧……”
“老天,求求您了,救我上船吧……”
难民的哀鸿声不绝于耳,肃立甲板上的水军将士纷纷转头望向吕蒙,吕蒙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地痛楚,对将士们期盼地眼神视而不见,冷然喝道:“传令各船全速前进,不准救人,违令者……斩!”
“唉!”肃立吕蒙身后的徐盛轻轻叹息一声,转身向身后的传令兵喝道,“还不去!”
传令兵不敢迟疑,迅速爬上主桅杆,将一面血红sè的三角令旗向着天空使劲地挥舞了两下,其余战船收到吕蒙地军令,遂不再犹豫,在cāo桨手的全力划动下,劈波斩浪向前疾驰而去,战船过后,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混浊水面,还有垂死挣扎地难民。
东吴水军地船队迅速前进,不到半个时辰就赶到了西凉大军地扎营地。
极目望去,深可两丈许的洪水已经完全淹没了整个凉军大营,水面上飘着残断地栅栏以及牛皮帐蓬的碎片,不过并未发现一具西凉士兵地尸体,也没有一匹西凉战马的尸骸!吕蒙原以为水面上会飘满凉军将士和西凉战马地尸体,可事实却完全不是这样,这很有些出乎吕蒙的预料。
“都督,这是怎么回事?”徐盛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浑浊的水面,向吕蒙道,“水面上竟然没有找到一具凉军土狼的尸体?”
吕蒙的眉宇霎时蹙紧,最令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看起来,西凉大军似乎是早有防备,这一场洪水并未能给马屠夫地数十万大军带来灭顶之灾。
“都督!”攀爬在桅杆上瞭望地吴军小校忽然厉声大叫起来。“前方十里有几座孤岛。岛上好像有凉军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