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突然全身发冷,冷意熄灭了怒火,理智终于回归。
父皇,父皇……
“你以为云柔为何会同意?”太子转到萧逸身前,指着许家的方向冷笑,“因为她比你聪明,她知道拒婚的下场,她怕死,她不想一辈子困在法宁寺,所以母后一跟她提,她马上就答应了!三弟醒醒吧,你愿意为了她得罪父皇,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你,现在能爬的更高当太子妃,她心里不定多快活!这样的女人,若不是碍于许家的身份,你以为我会娶她?”
许云柔是他的太子妃,他不能让三弟一直惦记他的女人。
萧逸如遭雷击,不愿相信地盯着兄长,“不可能,云柔不是……”
“不信你去问问母后,母后向来偏心你,你不信我,总该信母后吧?”太子沉着脸道。
萧逸想去,可是双腿像灌了铅,想到他与许云柔曾经的点点滴滴,从初遇到私定终身,他突然扑向太子,朝他胸口就是一拳,一拳不够,他又打了一拳,攥住太子衣襟哭着骂他,“谁让你去救她的!谁让你碰她的!”
太子看着亲弟弟满脸泪水的狼狈样,没料到他用情如此之深,他没有反抗,任由萧逸发泄,等萧逸打够了低下头,太子才安抚地拍了拍他肩膀,“三弟,事已至此,不管是为了她的命好,还是为了母后为了你我兄弟的名声,我希望你别再闹了,否则事情传出去,受益的是秦王,难道你愿意让他看咱们的笑话?真传出去,你我只是百姓一时的笑柄,云柔就彻底毁了,届时秦王再去拉拢许大人,你说许大人会选谁?是害了他女儿的你我,还是秦王?”
兄弟俩从小就不大和睦,唯有再针对萧元的事情上,才会同仇敌忾。
萧逸依然低着脑袋,良久良久,才转身往正院那边走去。
太子知道,他都听进去了。
但他与沈皇后仍然不放心,派了一拨人盯着衡王府的动静,另派人去盯着许家,免得萧逸偷偷跑过去见许云柔。
让他们吃惊的是,萧逸一步都没有再踏出王府,每日借酒消愁,连宣德帝要见他他都不去,气得宣德帝罚他禁足三个月,沈皇后趁机以儿子不争气唯有,劝他暂且不要给萧逸赐婚,宣德帝也没脸送这样丢人的儿子给旁人做女婿,听了沈皇后的劝。
而太子与许云柔的婚期,定在了八月。
眼看明日就是大婚的日子了,萧逸依然喝得酩酊大醉,小钱子实在看不下去,跪在萧逸身前道:“殿下,您别喝了,您仔细想想,许姑娘那么喜欢你,真的是心甘情愿答应太子的吗?您信,我不信,上个月咱们王府解禁,我偷偷去找灵儿了……”
灵儿是许云柔身边的大丫鬟。
萧逸慢慢从酒坛后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他,“你,你找她,做什么?”
小钱子仰起头,眼圈红红的,“殿下,灵儿叮嘱我千万不能告诉您,可我实在忍不住了,殿下日日借酒消愁,您可知许姑娘自宫里出来后就大病了一场?缠绵病榻一个月,瘦的不成样了,您仔细想想,许姑娘真是那种攀龙附凤的人,她何至于生病?”
萧逸眼里陡然恢复清明,扑到小钱子身上道:“你是说,云柔心里有我,她是被迫的?”
小钱子使劲儿将醉醺醺都站不稳的人扶到椅子上,“猜测着”将许云柔的苦衷说给他听。
而小钱子说的那番话,虽然是萧元嘱咐他背下的,却也与当日沈皇后劝抚许云柔之言八。九不离十。
萧逸听完,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