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徐妃当年是否得宠,她都已不复存在,而对任何人而言,彻底失去和永远都得不到的人,才是最为珍贵的。
厉光帝思及徐妃,眸光温和了下来,“老二,你难得入宫一趟,见朕有何事?”
燕璟抱拳行礼,这便站直了身子。
帝王的威严立刻消失。
厉光帝不明白,为何这个儿子总给他威压感,他很不喜。
燕璟从袖中取出一只细长竹简。
汪凉接过竹简,递到了御前。
厉光帝翻看一阅,似是大惊之色,“这、这是……”
燕璟素来人狠话不多,直言,道:“此前有人暗中给儿臣送了书信,不是旁人,正是定北侯,这是定北侯的亲笔书函,上面提及了白鬼骨设埋一事,可不知为何,定北侯还是领兵追击了上去,其中必然有什么隐情。”
“儿臣揣测,是朝中出了细作,定北侯此番无疑遭人陷害了。”
燕璟三言两语就洗清了定北侯的罪名。
厉光帝认得定北侯的字迹。
这下,即便厉光帝想要收了沈家兵权,眼下也无定罪的道理。
厉光帝拧眉。
老二几时与定北侯“勾结”上了?
他二人一个在漠北,一个镇守西南,完全没有交集才对。
厉光帝忧心忡忡。
又等了一天。
直到日落之后,沈宜善没有等来抄家的消息,却等来了兄长苏醒。
“小姐,太好了,大公子他醒了!”若容撩开珠帘,欢欢喜喜跑入了寝房。
沈宜善这便搁置下手头的事情,立刻去看兄长。
刚行至廊下,侯府一婢女走了过来,福了福身,道:“姑娘,燕王爷有请。”
几乎是一瞬间,沈宜善内心的狂喜被冲的烟消云散。
她错愕的看着这婢女,认出她是侯府奴仆。
然而,此时此刻,这婢女却在替燕王传话。
沈宜善不禁通体生寒。
难怪在她的梦里,她每回试图逃离,又总是会被燕王抓回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沈宜善问道。
那婢女抬首,态度恭敬,答非所问,“姑娘,奴婢日后专门给王爷传话。”
沈宜善明白了。
燕王到底在京城安插了多少眼线?
又是几时盯上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