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而不答,只道:“我来瞧瞧你,伤得如何?”
宝玉还没说话,袭人就叹道:“半个身子不是青的就是红的,没一点好地儿。”
黛玉吓了一跳:“怎生打的这般厉害,你倒是做了什么惹得舅舅这般生气?”
宝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道:“没什么大事,黄院判说只是皮外伤,养上一些时日就好了。”
“那便好,”黛玉从丫鬟手里接了金疮药递给袭人,“原是四公主给我的,说是为了战场上的将士研制的,治疗外伤最好,给他涂在伤口上就是了。”
袭人瞧了瞧笑道:“和黄院判开得是一样的呢,正好他伤处大,黄院判给的那瓶嫌不够用,可巧姑娘就给送来了。”
黛玉点点头:“若用完了只管找我要,我那还有。”
说着就要走,宝玉挽留不得,只好让她走了。
黛玉瞧过宝玉便把此事抛到脑后,回百花汀看了会儿书,去院子里散步时却听小丫鬟闲聊:“你道二老爷为什么打宝二爷?”
“不是为了他不好好念书吗?”
“哪啊?原是因为他在家学和男人做那档子事,叫二老爷撞了个正着,所以二老爷才生了大气!”
朱莺闻言脸色一变,这种烂污话如何能叫姑娘听?朱莺看黛玉一脸迷茫,不好此时训斥小丫鬟,只扯着黛玉往别处走。
黛玉边走还边想小丫鬟们说的‘那档子事’是什么意思,就听她们继续道:“怎的宝二爷连男人都喜欢,他不是和袭人”
“嗐!这有什么稀奇的”
黛玉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登时脸色大变,几欲作呕。
朱莺急道:“姑娘——”
“没事,”黛玉捂着胸口摇摇头,“只是以后替我注意些,哪怕和姑娘们一起,也别叫宝玉进我们院子了。”
没得恶心人!
宝玉此次伤得不轻,好在都是皮外伤,用了上好的金疮药,又喝着黄院判开的药,养了几日也便好了许多。
只是他为着养伤,日日只能在床上趴着,好些后也不能出屋子,忒是无趣。这日袭人坐在床边为他换药,宝玉见她粉面含羞,登时意动,拉着袭人就要胡闹。
袭人往窗外瞧了一眼,连忙推拒:“你身上有伤,如何受得了这个?”
“我好多了,仔细些就是了,”宝玉只把袭人往床上拉,袭人无法,也只能应了。
二人闹了片刻,待要进入正题,谁料宝玉却迟迟没有反应!
袭人脸色大变,心想莫非上次行事被老爷打断,又被打了板子,故而留下了阴影?
她不敢信,只陪着宝玉几番尝试,却始终没有效果,心里不由慌乱:“我去告诉老太太和太太,拿了老爷的帖子去请太医!”
“别去!”宝玉忙拦住她,“说不定只是受伤了一时不好,这般忙慌慌说了岂不是叫老太太和太太忧心,还是先再看看吧。”
袭人一想也是,一时不顺也是有的,若捅了出去闹了误会也就罢了,污了宝玉的名声倒是不好,再则宝玉身上还有伤就拉着她做这事,叫太太知道了能有她什么好处?
她只盼着宝玉过两日自己好了,然而事与愿违,之后几日二人几番尝试,却始终没有效果。
又是一回不成,袭人拉着宝玉的手泪道:“咱们还是告诉太太,请黄院判来给二爷瞧瞧吧。”
“不行!”宝玉如何不灰心,只是万万不愿意此事被更多人知晓,只道,“未必有多大问题,先悄悄找了大夫来瞧瞧,别惊动了老太太和太太。”
袭人心里害怕,宝玉成了这样多半是被老爷吓的,现在告诉贾母和王夫人自然不关她的事,可是拖上一些日子就不好说了。
只是看宝玉难得黑了脸这般坚持,袭人也不敢违拗了他,只能尽力找最好的大夫替他诊治罢了。
他们事情做得隐秘,然而胤祚本就着意盯着宝玉,加上袭人是从济仁堂请的大夫,根本就瞒不过胤祚的眼睛。
胤祚听人说宝玉不举了,愣了好半晌才“卧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