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孟繁臣伸手接过,一时不察,指尖碰到原意的手,有些烫。
原意猛地把手缩了回去。
她撩了撩刘海,讪讪然道:“我先去洗澡。”
孟繁臣整个人陷进沙发,脑袋又沉又重,抬不起来。身体也疲软发虚,使不上劲儿。
蜂蜜水刚泡的,热度透过杯壁传递到他手心里,烫得厉害。险些有些握不住。
他低头轻呡一口,舌尖直发麻。太烫了,喝不下去。转手把玻璃杯放到茶几上,让它先晾晾。
浴室离客厅不远,隔着一扇磨砂玻璃门,传来一串串让人无法忽视的水声。门板上映出一道玲珑曼妙的身影,手臂一直在不断移动。
孟繁臣突然觉得眼神有些飘忽,酒气上涌,脑子好像更晕了。他赶紧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
不期然,手机铃声骤然炸响,暂时阻隔了浴室里的那点澜澜水声。
孟繁臣被铃声吵得头皮一紧,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垂眸瞟了一眼,懒懒接通,“怎么说?”
“老孟,你刚回来,我怎么着也得给你接风呀!老地方,来不来?”电话那头是一个同样年轻的男声,来自孟繁臣的好友顾塬。
顾塬是孟繁臣的同系师兄,比他高一届。一个学校混了好几年,关系比什么都铁。后面顾塬娶了原意的堂姐原茵。两人算是亲上加亲。
说起来,孟繁臣会去梵于支教也和顾塬有关系。三年前,顾塬的堂弟顾砚钦拉上他的好兄弟江既白在梵于下辖的一个贫困山区捐建了三所希望小学。顾导和江制片怕自己的钱打了水漂,落不到实处,想找个靠谱的人过去主事。顾塬就推荐了孟繁臣。
孟繁臣一去三年,把学校从无到有给建起来,又面向社会广招支教老师,吸纳社会各界的募捐,让学校慢慢步入正轨。等一切稳定了,他才回来。
“不去了。”孟繁臣抬手揉揉肿胀的太阳穴,双眼微眯,音色倦怠,“晚上被我老丈人灌了几杯,现在脑子晕得很。”
“行吧,那我就不拖你出来了。你刚回来,好好陪陪小意吧。”顾塬闻言,不做勉强。
电话刚挂断,身后冷不丁冒出一道轻柔的女声,刮人耳郭,“是姐夫?”
孟繁臣条件反射回头,视线中央,原意穿一条贴身的吊带睡裙,明艳的酒红色,长度勉强遮住大腿根,裙摆下阴影晃动。
深v领,领口一大片白皙莹润的肌肤显露无疑。往下沟壑起伏,风光旖旎。偏偏胸前最重要的位置湿了一小块,突兀的两点,无比惹眼。
男人不禁滑动了两下喉结,觉得嗓子眼儿有些干涩。
原意没察觉到他的打量,自顾拿着干毛巾擦头发,又问了一遍:“是姐夫打电话来吗?”
“嗯。”孟繁臣不自然地剥离掉自己的目光,懒懒散散应一声,“喊我出去聚聚。”
“那你怎么不去啊?”
“头晕,不想出门。”
“哦。”
寥寥数语,话题到了这里,也就断了。
原意不轻不重地擦着自己的头发。两节纤长的手臂暴露在灯下,皮肤明显黑了一大圈。和其他部位对比都是两个颜色的。
她肤色偏白,比一般人要白上好几度。手臂晒黑的位置自然惹眼,想忽视都难。
孟繁臣不禁分出眼神,多瞧了两眼。
原意往男人对面坐下,抬起下巴,往浴室方向示意了下,“你去洗澡吧。”
话音掉落,却没见孟繁臣起身,他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