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气苏兰玖,可这是他现在的心情告诉他。
他,不想让苏兰玖死。
少女看着他眼神涣散,抚着他的脸的手也慢慢滑落:“三哥哥,我真的好想好想得到你和家人们的宠爱,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们,可是你们怎么不爱我呢……”
“妹妹!”苏逸言红了眼眶,一把抓住她的手,心中慌乱不已。
“不过我很开心最后还能出现在你的牵挂里,听到你的一声妹妹。”少女惨白的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
“妹妹。”苏逸言呆呆看着她,喃喃出声,“我这就带你找国师,我不会让你死的。”
少女摇摇头,轻轻道:“三哥哥,当年我为你寻来了雪霜剑,今日便再为你寻最后一把,破晓剑。”
她忽地睁大了眸子,眼中神采奕奕,似是回光返照般:“愿君与之同挺出,挥斥八极,汝将与勇并行,无不克矣!”
苏逸言一怔。
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刚刚接回来的苏兰玖,怯生生眨着眼睛问他:“三哥哥你怎么舞树枝啊?”
他停下来摸着树枝,傲然出声:“你懂什么,吾将与之同挺出,挥斥八极,吾将与勇并行,无不克矣。”话落他又满目嘲讽,“喂,你听得懂吗?”
苏兰玖……
手中一空,少女的手从他的手中滑落。
他猛地意识回笼,怀中的少女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风中是她最后的声音:“……出去,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妹妹……”苏逸言瞪大眼,声音颤抖,他抬手颤颤巍巍摸了摸少女的鼻息。
下一刻,“不,不——”他惊恐摇头,声音轻轻,“妹妹,玖儿你醒醒,你醒醒。”
怀中的人一动不动,他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嘶吼一声“苏兰玖,我不准你死——”
“你快醒来啊——,你醒醒,苏兰玖。”
“妹妹!”
他终于忍不住,抱着怀中少女,脸埋到她的脖子处任由眼泪汹涌而出。
哗啦——周围的环境如镜子般破碎。
手中一轻,苏逸言呆呆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他茫然地看向四周,半山腰上周围都是雪松,没有狼的尸体,没有血……
他低头,就见自己正站着,怀中哪有什么少女?
是梦吗?
他呆呆站了片刻,忽而嘴角勾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双手捧脸低低笑了起来。
他又哭又笑,一时又是难过又是庆幸。
这是一个梦吧。
苏兰玖没死。
旁边的雪地上,一个黑色斑点的蛊虫一扭一扭,钻到雪地里不见了。
良久,苏逸言放下了手,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都是梦。
是啊,苏兰玖一心要离开侯府,又怎么会救自己而死?
不过是个梦罢了。
现在可是玄吾卫考核中,他得去寻剑。
只是他刚起身走了两步,却突然一个踉跄,被什么绊了一下。
看着雪中露出的一个剑柄。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