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这些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看病要紧。”
楚南栀催促着纪怀章入后院,想要早些看到尹大娘子。
纪宛盈连忙扶起受宠若惊的纪怀章,一脸笑意的安抚道:“我说什么来着,皇后嫂嫂本就是心怀仁慈之人,更别提叔母还是皇祖母疼爱的侄女,皇嫂深得老祖宗爱护,怎会见死不救呢。”
言外之意,就是尹氏若就这样离世,皇后连府门都未入过,皇祖母必会责备她这做孙媳妇的。
楚南栀嫣然一笑:“是呀,此事不仅关乎人命也关乎老祖宗颜面,小郡主千辛万苦的随本宫西行,我更不能让小郡主失望。”
“皇嫂言重了,我也只不过是可怜叔母才斗胆出此下策。”
纪宛盈脸不红心不跳的言道。
楚南栀意味深长的同她眨了眨眼,并未再接话。
一行人赶到刺史府后院尹氏所在的正房中,一股浓郁刺鼻的药味顿时传入了楚南栀口鼻中,呛得她止咳嗽。
虽说前世里并没有按着父母的意志成为一名医生,可自小耳濡目染,对药味也是异常的敏感。
明锐的嗅觉让她立时在空气中弥漫的药味里察觉出了些异常。
“莫非这尹大娘子不仅是被气的,还被人给暗算了?”
楚南栀在心头自言自语道。
看着明烛照耀的内室里处处富丽堂皇,却是密不透风的完全叫人喘不过气来。
“尹娘子所犯何疾,为何将屋中窗户关的如此严实?”
楚南栀不解的问道。
纪怀章还来不及答话,便听到一阵娇滴滴的夹子音传了出来:“皇后到啦,妾身迎驾来迟,还望皇后恕罪。”
看着一道靓丽的身影展露在自己面前,那妩媚的身姿自己一个女人看着都怦然心动,立马猜到该是纪怀章的宠妾孙氏。
“妾身刺史府小娘纪孙氏拜见皇后。”
孙海棠装得极为恭敬的揖了揖身,看向纪怀章那惶恐不已的神情,满是惧意的解释道:
“本不该劳烦皇后,只因悦姐姐这些年久病不愈,前几日又因妾身那不争气的胞弟一事伤心难过加重了病情,妾身心里倍感焦急,听小郡主提及皇后有妙手回春的本事,连陛下都是承着皇后的医术屡次脱离险境,为此才斗胆恳请主君求皇后屈尊。”
“也不过是略懂些岐黄之术罢了。”
楚南栀与她对视着,含笑道:“但愿不要让孙小娘失望才好。”
“哪里哪里。”
孙海棠故作镇定的回以一抹温笑:“皇后肯屈尊,已是我等的福分,纵然悦姐姐回天乏力,那也是她命该如此,可以含笑九泉了。”
“本宫尽力便是。”
楚南栀眉峰轻闪着再次看向紧闭的各处窗户,叮嘱道:“若不是体寒、体热之症,倒无需时时紧闭门窗,这病人啦也需多透透气,保持身心愉悦方利于养病。”
“皇后所言甚是,只是医师们叮嘱悦姐姐身子弱,眼下又还未入春,妾身担心悦姐姐受了寒气反而不好,所以不敢擅自叫人开了门窗。”
孙海棠一脸严肃的回答。
“还是透几处门窗让屋子里这药味散些出去吧。”
楚南栀强调道。
说不定让尹大娘子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假以时日就痊愈了。
孙海棠也不敢反驳,赶忙叫人开了小小的一页窗。
横竖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就算是将人抬到院子里去也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