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你对此有何见解?”
刚说完,他突然又有些懊悔。
是不是自己太不矜持太不庄重了?
竟向一个妇道人家讨教这种问题。
楚南栀刚夹了一小块鸡肉喂进嘴里还未来得及咀嚼,就听到常老叫唤,吓得她赶紧将肉放回碗里。
环顾一圈,见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自己,顿觉浑身不自在。
四个小家伙坐在门口,也凑到一起开始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道:“常爷爷怎么会问这个坏女人,难道她比阿爹聪明吗?”
楚南栀瞥了眼林锦骁,这家伙看她的眼神像是醋瓶子被打翻了一样,五味杂陈的,难以言喻。
她连忙答道:“常老说笑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这些。”
破这桩案子本也只是为了保命,她可不想考虑得这么复杂。
常延珏也不知她是故意要伪装些什么还是真的一无所知,只得悻悻的叹了口气。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李策却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见着众人先是拱手作了作礼,而后方才平静的说道:
“启禀二老,县衙来人了,说是刘县尉与那西门道人今晨在狱中畏罪自杀了,县令大人准备结案上报,差人去聂老家中传信,聂老不在,便寻到了村里来。”
“这种事何须报与老朽知晓,老朽不过一介乡中啬夫。”
被人尊崇,聂老心里欢喜,却假装厌烦的抱怨了句,随后有些失落的看看林锦骁,又看看常延珏,悻悻道:“看来也只有如此草草结案了。”
而西门道人是如何通晓黄金与水银在一起能染白的道理,刘县尉是否又是受了他人的指使,这些都成了谜。
让他更加担心的是,如若此事真的牵涉军中、牵涉党争,那党争的余焰已然渗透至下层官吏,这是十分可怕的。
常老也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同林锦骁说道:“大郎这腿怕是还要养上些日子,暂时不必他想,一切都等养好了伤再做打算。”
“谨遵老师吩咐。”
林锦骁毕恭毕敬的答道。
楚南栀听出常老是不愿林锦骁替补县尉职位。
这倒让她有些失望。
若林锦骁真能提升县尉一职,有个好的前程,那等着他养好了腿,自己再与他提和离,便不至于惹来一大堆闲话。
但仔细想想,自己又不是护花使者,没义务一直守着他。
照顾到他腿脚利索,帮这一家人渡过这次难关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县里出了这等事,二老也没心思再继续待在这里,便起身同林锦骁一家告辞。
可今日楚南栀这几道菜实在是让他们大开眼界,吃得很是舒心,所以临走前还有些恋恋不舍。
楚南栀也是瞧出了二老的心思,将里正和二老送到院外,假装请求道:
“大郎如今腿脚不利索,整日待在家中怕是会烦闷,二老若是得了闲暇烦请多来走动走动。”
二老听得眼中发亮,常老一改常态,立刻接话道:“这有何难,只是还得劳烦楚氏你多备些今日这样的小菜。”
聂老怕落了下风,也赶紧道:“你放心,我们两个老家伙不吃白食,我们自带食材。”
“一定让二老满意。”
楚南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