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林舒月坐上车子,系上安全带:“你们现在不忙了?”
林舒月会时不时的跟吴冬艳叶雪玉聊天,她们最近都很忙,其中大部分的原因,就是重新审查二十年前杨宝宗在位时那些被压下去的案子。
“不忙了,分到我们队的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问题,我们队的队员就能自己做完。”也正是因为这段时间有空闲,加上又要一同去首都,杭嘉白才决定跟林舒月表白的。
恋爱是得花时间来谈的,之前他们太忙,吃饭睡觉的时间都靠挤,在这样的情况下,谈恋爱那不是谈恋爱,是体验恋爱,坚持不到一周的那种。
杭嘉白拉着林舒月朝公园去,天已经快黑了,但公园里的人却越来越多,小孩子们在滑轮滑,轮滑鞋的轮子滑动起来会亮灯。路边有很多卖吃的东西的摊子。林舒月跟杭嘉白中午吃得饱,都不太饿,但杭嘉白给林舒月买了一个红薯。
红薯很大,有她的手臂大小粗,被烤得很久,外皮软软的,不费什么力气就能剥下来,里面的肉被烤得流了蜜,若是不小心了,便能流一手,黏黏糊糊的,格外难受。
杭嘉白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早就准备好了矿泉水,林舒月吃完,两人就在路边的草地里洗了手。一路上,无数人从两人身边走过,有出来遛弯儿消食的老人,也有带着孩子出来溜达的人。
两人天南地北的聊,路边的灯光昏暗,洗了手,两人便十指紧扣,中间林舒月接到了娄凤琴的电话,她询问林舒月什么时候回去。
24号就是去首都的日子了,娄凤琴已经在帮林舒月收拾东西了。林舒月第一次出那么远的远门,娄凤琴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她带上。
今天是21号,林舒月还不着急。
公园逛到当初的那个发现焚尸的地方后,两人就往回返,返到有厕所的地方,林舒月去上厕所。
刚刚在隔间蹲下,林舒月就闻到了一股极浓的血腥味,她一开始以为是隔间垃圾桶里的卫生巾上的血传来的味道,但很快就被她否决了。女性来月经确实会有血腥味,但是不会那么浓。
她从隔间出来,洗手时,目光落在了厕所角落里的那个黑色袋子上。厕所灯光昏暗,她走过去,用脚踢了踢那个鼓鼓囊囊的垃圾袋,触感软软的,像极了林舒月以前不小心踢到她奶奶买回来的猪肉时的触感,因为她动了,底部还
有红色的液体流出,很快就被角落里的污水化成了橙红色。
一瞬间,一股凉意从脚底蹿上头皮,林舒月转身朝外面走,杭嘉白在外面的路灯下面等她,双手插在兜里,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见林舒月疾步走来,立马迎了上去:“怎么了?”
林舒月站在他的面前:“卫生间的角落里有一袋子东西,腥味极重,触感软,还有红色液体流出。”
林舒月不认为会有人把要吃的肉放在厕所里,杭嘉白同样也不认为,杭嘉白给局里打电话,两人站在原地,因为心情沉重,他们沉默不语。他们紧紧地盯着厕所门口,就怕有人把那个袋子拿走。
有一个妇女跑进厕所,进去的时候看了两人一眼,出来的时候又看了他们一眼,用广粤方言朝他们骂了句变态,还翻了个白眼,她走后没多久,林舒月跟杭嘉白还听到她在跟她的同伴说有两个变态站在厕所门口看人家上厕所。
林舒月跟杭嘉白对视一眼,最终忍不住笑,林舒月往他那边靠了靠:“阿白,你说,要是里面真的是,那到底是有多变态的人,才会把它扔在厕所里?”
一般情况下,这种将尸体分成块的,丢尸地点都是在荒郊野外、人烟稀少的地方。这个公园里的人流量可不少,哪怕前段时间才发现有人的尸体在这里焚烧,也没见这个公园的人少几个。
林舒月实在是想不通。
杭嘉白揉揉眉心:“变态的想法,往往与众不同。他们或许已经厌恶了偷偷做这种事情的感觉,因此,要光明正大的把这些东西放到明面上,放到人多的地方。若是能引起民众的恐慌,他们就更加得意。”
杭嘉白的声音很冷,像是淬了冰。
林舒月点点头,现场又陷入了沉默,杭嘉白拉着她的手,柔声问她:“怕吗?”
林舒月笑了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还好。”
从她意识觉醒到现在,已经见了不少尸体了,她还真是不太怕了。
杭嘉白以前就想这么问了,今天问出来了,仿佛是放下了什么执念一样。但他还是拉着林舒月的说没放,在这个略带寒冷的夏天,拉着手其实还挺温暖的,林舒月也没有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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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林舒月还朝他们笑了笑了。本来叶雪玉等人用揶揄地眼神看林舒月他们就是想看他们羞涩地表情,看林舒月跟杭嘉白一个表现得比一个坦荡,也就觉得没意思了。
法医全副武装的进了厕所里,没多大会儿,一个法医走出来,对杭嘉白等人道:“是尸块没错。”
这一句话,让现场再次严肃起来,杭嘉白冷静地发出指令:“你们几个,去把周围的公厕都看一下。”
一个人那么大,一个垃圾袋根本就装不过来,杭嘉白确定在这周围,必定还有另外的人体组织。
而公园一共有三个公共厕所:“还有树林里面,河边、附近的垃圾桶,都不要放过。”
“是。”杭嘉白的话一出,大家就各自行动了起来,法医返回厕所,将那袋尸体走再次检查了一遍,将东西装好,让同事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