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麻烦,我传你迷人五感的术法,以你的资质悟性,要不了多久便能上手。”
不多时,任如意眸中浮现一抹柔色:
“你就不问问我,打算去做什么?”
杨蛟眉梢微扬:
“我相信你无论做什么,都有自己理由,无须多问。”
两天后,深夜。
当一身夜行衣的任如意返回自己在四夷馆的房间后,随即就听到敲门声,她一打开房门,就见杨蛟提着食盒。
“都三更天了,你居然还没有按照自己的习惯去打坐休憩。”
“来安都以后,我便以你为重,就想着等你处理完正事后,陪你吃夜宵。”杨蛟抬了抬手上的食盒,缓步走进房间,一边将食盒的膳食放在桌上,一边开口:
“你不是说我做的菜较为可口,我又下厨做了几道菜,算是滋补身子的药膳,还有这个一口酥,我今天特意找遍了安都的铺子,发现其中一家不比梧都的张记一口酥差,来,都尝一尝,今夜你可不要浪费我的这番心意。”
任如意接过杨蛟递来的筷子,品尝了一道菜后,点头道:
“厨艺依旧是那般精湛,来,你也吃。”
说罢,就夹了一块肉片,喂到杨蛟的嘴边。
杨蛟笑着吃了下去,便道:“难怪你对我做的菜念念不忘,你的快乐我算是体会到了。”
任如意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随后开口道:
“今夜我先去找了安国二皇子,然后就碰到了李同光,现在他也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我也彻底查清了原委,当年安帝勾想抢宿国盐矿,便向北磐买马,娘娘力阻不能后,愤而要跪太庙。”
“安帝知道这事闹开了后,自己的皇位多半会不稳,就设法幽禁了娘娘,并封锁消息,瞒住了百官,还想要废后。”
“他之所以不怕娘娘的娘家沙东部的不满,就是许了娘娘的父亲三千名骑奴,又威胁要是沙东部还想闹,就会治娘娘两个弟弟,争夺沙中部草场的死罪。”
“紧接着在经过安国大皇子的挑拨后,更欲杀娘娘掩盖北磐之事,但怕我会去救她,当初便想支开我过后再动手,打算伪装成失火意外。”
“而这個时候,娘娘又突然知道安国二皇子,也就是自己生养的儿子和父亲都同意废后的事,这才心灰意冷。”
杨蛟总结道:
“为了掩盖丑事,一个立太子的承诺,三千骑奴,昭节皇后的丈夫、儿子、父亲一起联手卖了她。”
任如意颔首:
“没错,娘娘最在意的,不是区区一个后位,而是至亲至爱的背叛,从而当初我无论我想怎么救她,她都根本不想逃,这不是难过,不是羞愤,而是绝望。”
杨蛟眉梢微挑:
“那李同光呢,他既然彻底认出了你,应该还有其他的念想吧。”
任如意神情沮丧:
“全天下没有人比李同光更明白先皇后娘娘对我意味着什么,可这么多年,他从未想过要替娘娘报仇,甚至连一次祭拜都没有。”
“他已然忘记了当初他娘不要他的时候,是谁把他接进宫,是谁让我做了他的师父。”
她语气微顿:
“我已经跟他说了,是他自己亲手丢了鹫儿,因为不管从前的鹫儿再怎么桀骜混账,也不会这么凉薄。”
“跟他说完这些,我最后说娘娘的仇,我自己会报,之后就会离开安都,毕竟师徒一场,以后我们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