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班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早自习还没开始,林闻今跑到他兄弟桌边问:“兄弟,考得怎么样?”
他兄弟摘下了眼镜,变回了潇洒的班草,一脸散漫地吃着零食说:“就那样。”
“你怎么永远都是这句话。”林闻今无语了:“到底是考好还是没考好?”
“那是因为你不懂。”王杰亮在后面很懂地说:“他们学霸的‘就那样’,翻译过来就是‘可能满分吧’‘超常发挥了’‘最多错一道吧’。”
祝杨叼着一片薯片:“精准。”
林闻今更难受了:“……靠,你他妈还不如不翻译。”
“对了,期中考试之后是不是要换座了?”林闻今问。
“是吧。”王杰亮说:“一学期换一次座,上学期就是期中考试换的。”
陆映川正在整理书桌,闻声手在桌堂里停顿,皱了下眉。
祝杨咬断薯片,动作也停顿一瞬。
祝杨含着薯片,下意识偏头,朝同桌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对方看来的视线。
很神奇,这次他一眼就看懂了冰山眼里的情绪。
烦躁,不情愿,不想换座。
比起即将换座这件事,陆映川会舍不得和他分开,这种认识让祝杨感到愉快。好像在这个闹哄哄的教室里,识别到一种无法和他人共享的,只属于他的专属信号。
早自习铃响,满教室乱窜的猴子全部回位,张老师拎着包走进来,站到讲台说:“期中考试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早自习换座,我现在公开新的座位表。”
教室里顿时一片假哭,戏精们假惺惺地和同桌挥泪告别。
王杰亮和他同桌含泪告别:“亲爱的,你和下一任要好好过,不要太想我。”
“不,老王,我不要和你分开。”他同桌夸张地表演:“你要走,就把我也一起带走吧!”
一帮神经病发疯,祝杨听得直笑,转头看了一眼。
他同桌冻着张脸,面无表情做卷子,嘴角往下沉着,仿佛身边的闹剧都跟他无关。
“川哥。”祝杨用腿碰了碰不开心的大冰山,“要不你也把我一起带走吧。”
陆映川停笔,透过镜片朝他看来,眼神无奈:“怎么带?”
祝杨想了想,从笔袋里拿出一根自己常用的笔,和陆映川手里的笔交换:“就让这根笔替我被你带走。”
陆映川看着手里的白色笔壳中性笔,在指间绕了一圈,好笑道:“又是替身?”
“怎么是又——”
问完这个愚蠢的问题,祝杨想起自己借出去的手替,马上闭了嘴,顿时有点耳热。
祝杨面无表情摊手:“不要就还给我。”
“要。”陆映川把笔放进笔袋。
祝杨把拿来的黑色中性笔也放进自己的笔袋,抬起头,座位表在大屏幕上公布。
这次他和林闻今成了同桌,在靠窗那组,王杰亮这次又成了陆映川的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