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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邬家开出来的车,这会儿又开回了邬家。
鱼素菡坐在客厅里看动画片,邬引玉则领着鱼泽芝上楼了。
女孩儿虽然怕人,但动画片一放,便坐得定定的,一双眼睁得精亮。
楼上房间的门还锁着,门把上拴了红绳,系在绳末的镜子还老老实实地塞在门缝下。
鱼泽芝一看见这阵仗便了然于胸,“有东西进你房间了么。”
可不是么,否则哪用得着演这一出。
邬引玉知道鱼泽芝怀疑她,所以也不打算隐瞒墨气出现的事,她往门上敲了三下,敲得门笃笃作响。
大多数鬼怪还是讲礼数的,主人久不在家,亦或是事前便知道有鬼祟入室,进屋就得先敲门。
一声示意,二声询问,三声以示进门。
敲了三下,屋里无“人”回应。
引玉扭头呵气,想到下午醒来时所见,仍是心有余悸。
“是什么?”鱼泽芝直白问。
引玉就着那根红线,把门缝下的镜子拉了出来,回答道:“墨。”
巴掌大的镜子,薄薄一片,连镜框还是塑料的,看起来不值几个钱。
她托起镜子,两掌一并把镜面夹在手心,想借以看清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房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可镜中空空,什么也没照到。
邬家擅长的便是回溯,透过镜子或是水流,一切能映出影子之物,如重蹈昨昔,看到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
既然什么也没看见,邬引玉只好解开红绳,解释到:“出来时,我怀疑它还在我房间里,所以特地放了镜子。”
“但还是没找着?”鱼泽芝又说中了。
“没错。”邬引玉悄悄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拧开门把说:“等会儿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锁门了。”
说着,她打开房门,进屋时一脸错愕。
墙上地上一干二净,什么污迹也没有。
什么满壁的魔佛,什么地上的大滩墨汁,全都了无踪影。
“你要给我看什么。”鱼泽芝跟着踏入房中。
邬引玉站在房内,后颈的寒意直往头皮上爬,她略显僵硬地扭头,挤出笑故作轻松地说:“如果我说,我醒来时满墙满地都是墨汁,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鱼泽芝只是沉默不言地看她,没给予任何评价。
在邬引玉的记忆里,好像鱼泽芝常常这么打量她,就好像在估量着什么。
邬引玉走到床头边,从抽屉里拿出火柴盒,捻了点烟丝,取了支火柴急急忙忙地擦燃,一边说:“这正是我想和您说的,我不解之事,没想到见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