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冬青沉默了数秒,鼓了一口气,面色惨白道:&ldo;我想用古法寻他们所在,如果能有一个指示,一切必然会清晰许多。
这世上能寻人觅魄的古法倒是不少,有剑走偏锋的妙法,也有早被禁用的邪术。
但邬引玉想不明白,连经谶都无能为力,还能用什么法子得到指示?
她垂眼思索,站在吕冬青和封鹏起身边却不显稚嫩,反倒好似老道得很,过了一阵,试探般问:&ldo;吕老想用什么古法,可是别家闻所未闻的?
封鹏起浑浊的眼微微瞪直,压着声惶恐发问:&ldo;吕冬青,你不会想易命扶乩吧?
显然,吕冬青的想法被一语道破,他沉沉叹了一声,索性坦白:&ldo;我没有办法了,反正我也一把年纪了,但一奇和三胜才多大了,庆双才多大啊?那古法虽然容易出乱子,但若是成了呢,成了那便是用我的命换他们三人的命,你敢说不值吗。
他的声音渐渐高扬,猛将拐杖抬起,往地上用力一杵。
院子里还有不少外门人在,众人闻声扭头,也不知吕老怎忽然如此生气。
封鹏起一个愣神,他也七老八十了,半截身已埋进黄土,怎敢说不值。
邬引玉倒是知道那扶乩的法子,和外边流传的不同,在外人看来,这扶乩不过是引鬼神上身,再由鬼神借人的躯壳说话。
此法之所以如今五门里无人再用,是因上身的邪祟非凶即恶,事成后要想将他们送走,势必要毁去自身,否则不光不会邪祟借着躯壳作恶,到最后也会形神俱灭。
吕冬青缓缓喘出一口气,暂稳了心神后,接着说:&ldo;我也是没法子了,这次的事太过蹊跷,不解决的话,势必还会有人失踪,我
可不希望五门遭到这样的灭顶之灾。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先是吕三胜,后又到吕一奇和封庆双,谁知道后边会轮到谁呢。
&ldo;我也怕啊。
封鹏起倚在扶着他的人身上,摇头说:&ldo;如今封家还有两个小的,都还未成人啊。
说着,他朝傍在鱼泽芝身边的女孩儿投去了一眼。
吕冬青周身疲乏,握着拐杖的手青筋虬起,双足战巍巍的,退了数步往座椅上一坐。
在这两位长辈说话时,邬引玉暗暗朝四周张望了一圈,企图找到那墨气的蛛丝马迹。
可惜,它始终没有露面。
那两位徒弟把他们的师父从屋里扛了出来,连人带椅的,就跟抬轿子一样。
坐在座椅上的人脚心还在流血,他被抬了一路,血也便滴了一路。
&ldo;吕老先生。
男人虚弱道。
吕冬青转头,本想站起来,但那人摆摆手又说:&ldo;吕老先生坐着吧,我如今站不起来,怎好让您起身来迎。
两位徒弟连忙放下座椅,默不作声地站在椅背后。
&ldo;这次当真是连累你了。
吕冬青心觉愧疚,转头招来了个年纪大一些的雇工,低声吩咐了几句。
男人赤着脚和上身,明明早春还算清凉,他却浑身是汗,似是痛出来的冷汗。
他摇头说:&ldo;吕老先生说的是什么话,心怀歉意的合该是我,是我学艺不精,没能帮您找回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