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鲤一想起崔山将九喜卡留下存的是这心思,心里泛起恶寒。
若要之前他没在她面前暴露本性时,她确实会有些动心,可见识了他那般面目,她现在只有深恶痛绝!她是有多想不开敢招他入赘?闲命短还是受虐狂?
一阵山风吹了进来,不同于白日里的暑气,山间夜晚格外凉爽,屋外院子的几棵树上有传来阵阵蝉鸣,夜色如水,透过窗棂落下,一抹银白借着月光反射进双鲤眼中。
她走过去,目光灼灼地看着窗边放着的那把剪刀,她摸了把自己被断了一截的秀发,阴险地笑了声,轻声吟诵起那句千古名言——“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咯咯,小疯子,这可是你逼我的。”
*
九喜卡烦闷地坐在床边,一腿曲起踩在床缘上,一腿垂下,他摸了下胸口,还有些钝痛,想起白日里那姑娘张牙舞爪的模样,他就不由蹙眉,世上怎会有她这样粗鲁的女子?
若说先前她没暴露本性前,他还觉着她有些有趣,偶尔的关切让人心生欢喜,可如今他想起她,就只余她那副凶相毕露的样子,让人不快。
他摊开掌心,一缕黑气从中爬升盘旋,渐渐露出一只金蚕,他歪头打量它,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观摩,瞳孔幽暗,沉寂如深潭,眼底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只要他解了她的蛊,将这蛊种进她体内,她就成了一个不会哭也不会笑,更不会骂人、打架的死物,那样就乖多了。
清凉的山风透过半开的窗叶吹了进来,撩起他额前的碎发,他眨眨眼,长长的睫毛上下浮动,眉眼间染上一层趣味。
掌心的金蚕泛着点点微光倒印在他的瞳孔,他的嘴角漾起笑意,想起了那让他难以忘怀的一幕场景,漫天遍地的红,红得耀眼,那嘶吼的惨叫,那自相残杀的场景,每每出现总能让他激动不已。
他做到了啊……
那些恶人都死了……
时间追溯到半月前,他是怎么杀了他们的呢?那是在那日祭祀,他知道里阿是假的之后,他开始酝酿的心思,既然这些人都不再与他有瓜葛,那留着他们,倒也是无用,不是吗?
他该怎么才能完美地完成这一切呢,他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方法,就用那让整个寨子都着迷的蛊虫吧,他知道有一种蛊,名唤落颅蛊,有了他,他就能控制所有人了,只是,这种蛊不易得,且需以他的血为药引辅之其他,于是,他在族人祭祀过后,又来到了祭台,几乎要把自己的血放干……
他知道自己怕是要死一遭的,但他想亲眼看见他们死在他面前,所以他不能死,他护住了自己的心脉,留下一魂,放出两魂,造成假死的现象,族人这时来到祭台,怕是会以为他不堪重负已经死了吧,那些愚蠢的人怎么能想得到自己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呢?
他在意料之中,死后被扔到了乱葬岗随地掩埋,等到这埋他的几人再回到寨子,必然就会见到满寨子断了头的人,然后他们自己也会被被蛊虫侵蚀。他想活过来,那就需要有人把他的魂带回来,他曾见过神婆寻过一名赶尸匠来招魂赶尸,带回了她的儿子,于是,他特意留下了神婆,落颅蛊虫不会咬她,她会亲眼看着这个她生活了一辈子的寨子变成坟地,她定然想要救她的族人。于是,她会看见他提前留在她那间药房的信,她必须找回九喜卡……他是下蛊者,只有他才能解这种蛊……
九喜卡想到这儿,眼底升起寒意。
那个神婆才不会顺应他来,所以,在他水到渠成回到寨子后,她便抓住了他,当然,这也是他纵容她抓住他,将他绑在祭台的,因为这时,他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东西。
那个小道士-->>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