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只有凤凰一个女儿,她若死了,乐阳绝不独活。”
说完,她深深的磕了一个头,磕的额头上沁出血来,抬起头无尽伤痛的看着皇上,“皇兄,你忘了吗?母亲当年死的时候,你答应她过什么?”
皇上神色一震,乐阳继续道,“你说你一定会照顾好乐阳,不让乐阳受半点委屈,难道你……都忘了么?”
“……”
“皇兄,乐阳也不想凤凰这样胡闹,更不愿让她嫁给一个有妇之夫,可是乐阳没有办法,她的性子你比乐阳还要了解,想到得到什么必然要得到。”
“……”
“此番,她是下了决心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她说了,她愿意与王落花共侍一夫,不过,她身为公主,自然要做正妻,这于凤凰来说,已是最大的让步了。”
说到这里,乐阳瞧了一眼皇上,见他脸上似有松动之色,再接再厉道:“王落花不过是个平民丫头罢了,而且她小小年纪就嫁给李逢君,勉强只能算个童养媳,能让她做个妾已是抬举她了。”
“……”
“不要说她一个小小的平民丫头,就是臣妹身为公主,附马不也照样纳了……一房小妾吗?”
“……”
皇上听完,无言以对,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纠正道:“她是贺兰谦的外孙女,并不是什么平民丫头。”
乐阳不以为然的轻嗤一声:“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长恩伯府吗,不要说她只是个外孙女,就算是嫡亲的孙女,也算不得什么,而且乐阳听闻,她父亲只是个普通的农夫。”
皇上立刻道:“李逢君也出身农家。”
“这不一样,英雄不问出处,太后在世时,不是将安乐嫁给状元郎林怀生了吗,那个林怀生也是农家出身,安乐从不曾看轻他半分。”
“……”
皇上再说不出来什么了,他沉默良久,轻轻叹了一气,默默点了点头。
乐阳高兴不已:“多谢皇兄成全。”
乐阳刚离开,纯贵妃就过来。
“雪下的这么大,燕燕你怎么过来了?”
纯贵妃微微一笑:“臣妾听闻皇上近日操劳国事,每晚只睡两三个时辰,臣妾实在放心不下,特地熬了一碗调元汤来。”
她从怜儿手中接过了调元汤,亲自服侍皇上喝下,皇上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笑道:“还是燕燕你熬的调元汤最好,既能暖胃,亦能暖心。”
纯贵妃笑道:“皇上喜欢就好,对了!臣妾刚刚见乐阳出去时,眼睛红红的,她怎么了?”
皇上立刻浮起愁容,叹道:“都怨朕,是朕纵坏了凤凰。”
纯贵妃眉心一皱:“臣妾虽身在宫中,却也隐隐听闻凤凰在国子监的事,李逢君可是落花丫头的夫君,皇上你不能任由她胡闹。”
皇上无奈道:“朕能有什么法子,这孩子就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性子,不撞南墙她决不肯回头,朕已经答应了乐阳,择日赐婚。”
纯贵妃脸色一变:“皇上你说什么,你答应乐阳要赐婚,那落花丫头呢,她怎么办,皇上要将她置于何地?”
“男人嘛,三妻四妾本是常事,这有什么的。”
见皇上不以为然的样子,纯贵妃怒了:“皇上这说的什么话,婚姻大事,也得讲究个你情我愿,哪有这样逼迫人的。”
纯贵妃一向温柔平和,甚少有发怒的时候,皇上见她脸气得通红,愣了一下,拍拍她的手道:“朕知道你喜欢落花丫头,可你过去不是一样对凤凰很好嘛,难道燕燕你忍心看着凤凰活活将自己饿死?”
纯贵妃气得抽回了手,坚持道:“这是两件事,臣妾对凤凰好是因为皇上对凤凰好,臣妾爱屋及乌,可是不能因为臣妾对她好,就任由她胡作非为,连礼仪廉耻都不顾了。”
“……”
“落花丫头可是李逢君明媒正娶的妻子,凤凰怎能强行将人家小夫妻拆散?”
皇上红着脸,讪讪的咳了一声道:“不是拆散,是共侍一夫。”
纯贵妃冷笑道:“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吗?”
“自然不同,落花丫头依旧做李逢君的……”
他不好意思说出一个“妾”字,想了想,转口道,“女人。”
纯贵妃冷哼一声:“皇上是想说妾吧。”
皇上被她一眼看穿,脸上又红了红。
纯贵妃继续道:“不要说妾了,就是正妻,落花丫头也不会同意,虽然臣妾与她相处不过短短数月,但知道她是个有气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她绝不会同意与凤凰共侍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