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已经偷偷去过好多次了,只是不好意思叫她们娘俩知道。
且不说他过去对不起她们娘三,就说如今身份上的差距,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那一回,他悄悄去明德学馆,想见见女儿,不小心看见月娘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有说有笑。
那男人样貌堂堂,气势不凡,与月娘走在一起,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王落花见他似有难言之瘾,在这种时候也不好再追问什么,遂岔开话题他道:“爹,你安心在这里养伤,等明儿能走时,我带你回医馆。”
“回医馆?不不不……”
王青山摇摇头。
头一摇,忽然一阵疼痛袭来。
王落花连忙道:“爹,你千万不要乱动,你不跟我去医馆,难道还要去陈家不成?”
王青山不敢随便动了,有气无力道:“花儿你放心,陈家虽是富户,却是积善之家,爹在陈家很好。”
“我又没说陈家不好,只是你如今伤重,难道还要主家来照顾你不成。”
王落花知道他虽愚懦,却也固执,慢慢分析给他听。
“再者,你伤到的可是脑子,而且伤的还不轻,万一有哪里照顾不周,恐怕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
“我是大夫,又是你女儿,你留在医馆,我才能好好照顾你,难道爹你不想早日康复,还是你根本就不拿我当你女儿?”
王青山被她问的愣住了:“……不,爹不是这个意思,爹只是不想拖累你。”
王落花道:“爹如果真的不想拖累我,就好好听我的话,早日养好身体,也省得我为你悬心。”
王青山这才乖乖道:“那爹就听花儿的。”
王落花笑道:“这才对。”说着,她放下了他的手,“爹,你才刚刚醒来,不宜劳累,你好好息着吧。”
“嗯。”
王落花起身要走,王青山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唤了她一声,“花儿……”
王落花停住脚步,回头望着他:“爹,你还有事么?”
“……哦,没什么。”
他本来想问女儿,月娘是不是找到人了,想想实在问不出口。
他和月娘早已和离。
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他还有什么资格打听呢。
王落花轻轻叹了一声:“爹,你总是这样,说话从来都不肯痛痛快快,说一句藏半句的。”
王青山一脸惭愧,声音沙哑道:“对不起,花儿。”
“好好的,你又跟我说对不起干么事。”
王落花只觉得他爹变得有点莫名其妙,不为个什么事,就要道歉。
“我……”
王青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王落花瞧见他这样,心下不忍,叹息一声道:“好了,爹,你好好息着吧。”
说完,她就走出了禅房,一出来,陈芳华就急着上前问道:“你爹他怎么样了?”
王落花见她双目红肿,想到来时,她坐在床边担忧悲伤的样子,心里只觉得疑惑。
她淡淡一笑道:“我爹没事了,只是暂时还不能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