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摇头,心想大局观呢?
在大局之下,人命算个什么?
韩石头不置可否,再问道:“为何敢去触碰那些可能是疫病的病人?你,不怕死吗?”
关键问题来了。
杨玄诚恳的道:“那些病人在哀嚎,下官心想陛下仁慈,若是知情,定然会令人去探问他们。下官心中所想,便付诸行动……至于性命,那时下官只想着对陛下的忠心。”
这马屁!
咱竟然不如?梁靖在边上愣住了。,!
;梁靖拍拍脑门,“矿洞被困十余人,疫病那边两千余人,孰轻孰重不知晓?自然是盯着那些病人才是正理,费七八力的去打通矿洞……特娘的,喝多了。”
随行的官吏一番附和。
人命实际上在此刻是不值钱的。
譬如说修城墙的时候,城墙倒塌砸死几个人,对于工部来说真不是事。给点抚恤,看着家属哭哭啼啼离去,过半日大伙儿都忘了此事。
到了地方,军士说道:“前方就是营地。”
梁靖抖了一下,恶少的肆无忌惮消散大半,“医者去诊治,我还得去看看我那可怜的兄弟。”
“梁参军义气无双!”
有人奉上了马屁。
可谁都知晓,营地此刻便是一个疫病的大本营,进去就是赴险。
“杨玄在哪呢?”
梁靖跟着往矿洞去。
突然前方传来了一阵欢呼。
接着火把挥舞。
“什么意思?去看看!”
梁靖兴致盎然的加快了脚步。
当看到洞口时,众人被人群堵住了。
“哎!闪开啊!闪开!”
有人去开道。
前方的人缓缓往两边避开。
梁靖走了过去。
“蒙着眼睛,不可揭开。”
十余蒙着眼睛的矿工被人架了出来。
一个六七岁的男娃站在洞口,身体颤抖着,踮脚往里看。
“阿耶!”
声音很凄凉。
一个被架着的矿工止步,侧耳。
“怎地听到了我家大郎的声音?”
“阿耶!”
男娃扑了过去。
矿工蹲下,男娃扑在了他的怀里。
“阿耶!”
泪水在父子二人的脸上流淌,滑过污痕。
梁靖目光转动,看到了边上一个灰扑扑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