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杨玄神色呆滞,就呵斥道:“难道你怕了何氏?”
这里是国子监,玄学本是一方势力,何欢也不敢闯进来如何。
杨玄愕然,“我自然不怕。”
乔慧烟不满的道:“可我先前见你有些不以为然之色,难道你觉着昨夜那人不是好男儿?”
“嗯!”
不少人也不满的冷哼。
众目睽睽之下,杨玄无奈道:“昨夜那人自然是好男儿。”
包冬侧身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很是豪迈的道:“若是得罪了何氏,我帮你!”
杨玄很是感激的应了,见包冬倚在案几上,一脸为情惆怅的模样,他不禁想到了坊卒们口中的昨夜。
昨夜何氏倾巢出动,连带着长安城中的恶少游侠儿,以及金吾卫的人都出动了。昨夜长安无眠……
乔慧烟和花语歇在小声说话,“我阿耶昨夜出门,一直到凌晨才回来,急匆匆的吃了早饭就出门,说是最近几日怕是会忙个不停。”
花语歇蹙眉问道:“何氏?”
乔慧烟不忿的点头,“阿耶说昨夜那人胆大,不但杀人,还布下圈套,差点坑死了何欢。更……”,她看看周围,附耳对花语歇说道:“那人杀了何氏的幕僚后,竟然还点了三炷香……”
花语歇只觉得脊背发寒,“他这是……”
一个声音从边上传来,“他这是在祭奠晏城!”
二人侧脸,就见包冬缩了回去,起身道:“那人还在尸骸前点了三炷香。”
“哦!”
一群年轻人都为之震惊。
“彩!”
在大唐各方势力中,玄学便是一朵奇葩。譬如说别的势力会不停的扩张,但玄学却守着国子监这一亩三分地就心满意足了。不,甚至觉得国子监有些麻烦,恨不能压缩一番每年的招生规模。
视名利为粪土,这是夸赞,但更多的人说这特么就是一群懒鬼,恨不能独善其身……若非担心断了道统,估摸着国子监祭酒,也就是玄学的掌教宁雅韵就敢带着那些弟子跑路。
整个国子监都在议论着这件事儿,门外出现了一个小吏,喊道:“谁是杨玄,司业叫你。”
校舍里瞬间鸦雀无声,人人都规规矩矩的坐好。
司业安紫雨,苦情系的头,国子监头号狠人!
包冬嘴唇微动,“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心……再小心。若是不幸,我会为你点三炷香。”
杨玄哆嗦了一下,心想这位司业厉害如斯吗?
看看那些同窗,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这还只是一个名号的作用。若是那位他没见过的安司业露个面,这些同窗还不得吓个半死?
可安紫雨寻他作甚?
杨玄一边转动着各种念头,一边跟着小吏去。
路上他套了几次近乎,旁敲侧击套问安紫雨寻自己的目的。小吏板着脸道:“我很想告诉你……”
那你说啊!
杨玄心中暗喜。
小吏回身看着他,“十钱。”
杨玄穷的肝颤,“没钱。”
小吏的眼中竟然多了遗憾之色,等杨玄到了安紫雨的值房外后,看到了一张布告。
他大致看了一下……
“第六条,若有人行贿,检举揭发此人者,赏千钱,上等评价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