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曾喝酒,杨略仰头长长的灌了一阵,放下酒囊,吁出一口气,伸手出去,看着指尖上的星辉,轻声道:“他总算是长大了。”
……
夜里,王氏躺在熊皮上咒骂道:“等他回来你看我如何收拾他……咦!我记得他有个箱子,谁都不给碰,我去看看。”
“别去。”杨定躺在熊皮上,恼火的道:“他定然把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
半晌,杨玄的房间里传来王氏的惊呼声。
“夫君!”
杨定急匆匆的赶去。
木箱子底下,一千余铜钱整齐的堆叠着,看样子被数过无数次,油光锃亮。
……
被杨定夫妇恨得牙痒痒的杨玄此刻正在去长安的路上。
阳光明媚,地上能不时看到绿色,让杨玄的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想到自己此行将会去繁华的长安,他不禁眉飞色舞。
“他们毕竟照拂了我多年。”
少年虽然痛恨十岁之后的悲惨岁月,但终究没法狠心一走了之。他留下了自己积攒下来的大半私房钱,以至于只能靠着一双脚板步行。
“我就这么走到长安!”
第一次出远门的少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对自己微笑。
官道很宽敞,足够身后的车队横行。
但身后却传来了马蹄声,以及骄横的厉喝。
“闪开!”
马鞭破空的声音很是凌厉。
如同在山林中遇险一般,杨玄低头避开,下意识的一脚。
骏马带着马背上的骑士,长嘶着飞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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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男子的眸中隐含冷意,嘴角带着微笑,仿佛在看着一头纯良的羔羊朝着自己走来。
杨玄吸吸鼻子近前,伸手去扶他。
男子的右脚微微抬起,只需动一下,他保证眼前少年的脏腑将会变成肉糜,而外表看不出任何痕迹。
他微微一笑,仿佛是神灵准备踩死一只蚂蚁般的淡然。
突然他感到右臂微微刺痛,他蹙眉,“莫要扶着这里……咦!”
他刚想动脚,突然觉得浑身发麻,一股寒意从右臂刺痛处飞速弥漫开来。
他张开嘴……
“你……”
杨玄松开手,退后几步,手握柴刀,看向男子的目光仿佛是看向自己的猎物,低声道:“这是山中最毒的毒蛇的毒液,加上七种毒素配置而成,见血封喉。被毒杀的野兽看着就像是被冻死一般,不过皮毛却能完美的留下来。”
“毒药只剩下了一点。”他很遗憾的道:“熊罴中一下,顷刻间便会毙命,可你竟然还能说话,真是高人。可惜你的皮毛不值钱。”
男子面色剧变,他身手出色,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栽在一个乡村少年的手中。
少年转身离去。
这个少年怎么知晓我要杀他?而且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不该是在父母的羽翼下憧憬这个世界吗?怎么会弄什么毒药,更遑论什么最毒的毒蛇,那很危险的好不好……男子张开嘴,嗬嗬有声,“你是……”
少年没回头,却昂着首。他觉得自己为杨略除去了一个大敌,得意的道:
“我叫杨玄!对了,别想着把我的名字刻在地上,不信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