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冷安挨个喊了一遍,得到的是众人惊艳后鄙夷、怜悯、幸灾乐祸的神色。
是的,据说瘫软在床的男人,并没有在其中。
不过宦冷安打过招呼后,轻笑着说:“其实大家伙不需要大费周章地,让我围着别墅绕一圈,明明算上院子不过一千五百平米的地方,硬生生走出一万平米的距离感。”
“一个世家的财力,怎么能简单地以别墅规格定义呢?”
韩家脸色一变,这里原本就是韩家的宅子,距离海边很近,冬暖夏凉,又没有过重的潮气,大家伙都爱时不时上这里住几天。
他们很清楚,宅子建造的时候,是用了些玄学的东西,让人进来后被各种植物、景物、浮雕等错误引导,以为自己走得是直线,殊不知是一直在缓慢绕圈中……
韩家老太太笑着先开口,满意地点头:
“不亏是世家之女,一肚子的墨水,难怪安安能靠着自己的实力,考上海大,还能一眼就瞧出来咱家别墅的不同来。”
“恐怕现在除了对传统华式建筑有研究的老者们,才能说个大概。”
她旁边染了黄色短发的妇人也笑道:
“那可不,这让我想起来一个童话故事……”
这妇人刚开个头,另一边将头发一丝不苟盘起来的妇人嗤笑声:
“二嫂,你不会是想说,豌豆公主吧?”
“人家公主肌肤娇嫩,能感觉到床铺下的豌豆,但二嫂你也不瞧瞧现在是什么年代,哪里兴什么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通的?”
“反正你喜欢,不代表你家老六喜欢啊,现在的小年轻呐,喜欢的都是有趣的丫头,被老人们教得规规矩矩的小姐,只能养在家里,出去谈生意、跳舞、与夫人们交际,还是得出国留学、思想新派的千金们。”
“哎呀,我倒是忘了,老六整天在家里,就是那井下之蛙,没见过几个女人,或许真喜欢这小姑娘漂亮的皮囊呢?”
“不过男人的新鲜劲也就那么天,等老六见识到新派千金们,难免会有些忽视家里的这尊……”
二夫人面上闪过抹恼怒,但是她淡笑着:
“三弟妹,那也得你们能给老三和老五聘请上啊,世家之女,可不是谁都能讨到的。”
“对,我家老六的小媳妇外家没落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冷家指明让安安许给我家老六,可是绕过老三和老五呐。”
三夫人气得说:“那是老六的哥哥是小辈里的老大,咱们韩家的嫡长孙,有利可图呗。”
“但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老太太拉长脸:“干嘛呢?一个个的怎么那么闹腾?”
“你们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争来争去,都是咱们韩家的子孙,只要不分家,就不分你我!”
说着她神色略微缓和,吩咐管家说:“老余呐,你去将小六喊出来,让他见见自个儿的媳妇,多漂亮白净的小丫头。”
“他见了肯定喜欢!”
“小六带着安安四处走走,晚上老头子他们就回来了,办个简单的婚礼。”
她扭头跟宦冷安说:“安安,小六不爱热闹,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领证的地方,有老婆子在,你就是我们韩家六孙媳妇!”
“但凡别的孙媳妇有的,缺不了你那份……”
宦冷安淡淡笑着点头,“谢谢奶奶。”
余管家去了五楼,阁楼下最靠西边的那头,轻轻敲了下门:
“六少爷,六少夫人已经被丁队长接回来了,老夫人让您出去见见。”
这边的屋子到了下午能被烈日晒透,虽然家里有发电机,可是老太太嫌吵,除非老爷子回来后,家里才能通电,其余的时候是不允许发电机运作的。
外面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给遮住,男人刚洗完澡,擦拭着头发围着浴巾走出来。
他神色清冷、眸子淡漠,身上肌肉结实有型,尤其是一双长腿,矫健有力,哪里是长期瘫软在床的模样!
听到余管家的话,韩正业有些烦躁地磨牙,为什么自己的身份,总是有些莫名其妙家长安排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