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芸溪抿着唇,眉宇放松许多,眸子里似是坠入了天河中,盛满了星辉。
“那我们可以通过多个渠道,对彩灯赞助商进行招募了?”
谷修齐看着她,“可以,待会我就借用办公室的电话,帮你联络一番。”
“这是咱们整个报社的事情,我也需要尽一分责任。”
“咱们报社、电台、电视台,都会在每天早中晚三个人们收视率最高的时间段,进行播放。”
“咱们京都大厂子很多,对文化宫彩灯的征集,几乎算是公益类的了,肯定大家伙都乐意赞助。”
贝芸溪连连点头,继续在纸上写道:“刚才我问过了,京都的灯具厂不算多,规模还都不算大,能够接受花灯定制的,也只有这一家。”
“如果那些厂子应招后,肯定会来这里定制花灯的,所以我先去跟师傅聊聊。”
谷修齐自然是支持的。
他们去了花灯制作车间,这里一共有十二个厂房,各个都是又大又空旷,平时淡季的时候,会关掉大半,如今马上要过春节了,来灯具厂定制花灯的单位有很多。
大家伙都加班加点地赶单子,少有地将十二个厂房全部都开了,还从其他车间调来不少的员工帮忙。
刚才贝芸溪参观过这里,对于这个时代老师傅的花灯水平有个大概的了解。
老师傅们各个都有着至少二三十年扎花灯的经验,属于基本功扎实,只是花样翻来覆去就那些,突破性不够。
贝芸溪也对制作花灯的流程有一定的了解,这会儿就坐在一旁,手捏着彩铅在随身携带的画本上涂抹。
一个又一个漂亮、款式新颖而精致的花灯跃然纸上。
小姑娘长得好看,如今乖巧地在一旁画画,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就有老师傅走上前,只瞥了一眼那画本,就神情有些激动。
制作彩灯也是要有灵感的,如今他们摄取灵感的地方不多,只有让人震撼的自然景观,和古代雄伟的建筑,而这些并不是特别容易落实到花灯上。
所以他们多数都是将老祖宗传下来的花灯元素,进行一次又一次地组装。再好的东西,也耐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咀嚼。
他们早就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
这些花样似是在悄然打开他们的大门,沉寂在骨子里的血,一点点激荡沸腾,脑海中早就将这花,有了生动形象的表达!
“小同志,您,您这是在绘制花灯吗?需要我们帮您制作出来?”
贝芸溪轻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在老师傅们惋惜、不解的神情中,将纸张撕下来递过去,继续埋头作画。
谷修齐很快明白她的意思,笑着给老师傅们递烟,小声地说明了来意,“师傅你们好,我们是京都日报的,最近负责城西文化宫春节氛围的装扮。”
“肯定需要定制不少花灯,不过我们只定制一部分,还会有其他单位也来你们这里为文化宫定制花灯。”
“所以我们愿意为你们提供些花样图,希望到时候文化宫的单子能够享受优先制作。”
这时候车间主任小跑过来,得知这种情况,想都没想点头应下,“不过小同志,其他公司来定制花灯的时候,我们能将这些花样拿出来,供他们选择吗?”
“当然了,我们会按照市场价,付给小同志丰厚的设计费的!”
谷修齐没有问贝芸溪,就替她答应下来。
小女人有心想要办好文化宫的项目,估计做好无偿奉献设计的打算了,但是有些好处,哪怕他们不给,他都要替她争一下的。
他们去了办公室,对设计和花灯扎制的价格进行了商讨。
花灯制作工艺复杂,不过他们已经形成了流水线制作,所以效率很高,出活大,每年春节和元宵节,订单不断。
花样新式的彩灯,需要老师傅琢磨着如何将其,落实下来,且细节方面也得顾及到,加上制作彩灯的员工们,从生疏到熟悉,这一系列的过程耗费众人不少的精力和时间,定价肯定要高。
不过京都日报作为提供花样的公司,车间主任很大气地将彩灯费用全免了,当做样品和广告赞助。
其实一款新花灯刚开始扎制需要耗费不少人力资本,可是等大家伙上手后,就能批量产了,于他们来说,材料便宜的花灯,又可以等同于无本买卖了。
他们既还了人情,又顺道替自家公司打了广告!
谷修齐笑着道谢,直接按照自己心理价格,定了一大批的彩灯,不仅文化宫就连面积同样不小的京都日报也一起装扮上了。
至于设计费,一共有两种支付方式,一呢是一次性买断,二呢是能享受每一单一成的利润十年。
前者比较省事,能免去不少麻烦,也不需要承担任何风险,一锤子买卖,就利润总额的角度来看,肯定没有后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