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要去你们一家九口住得二十来平米的筒子楼?”
谢家其实按照谢父的工龄、职位,也就分得一间十平米的房间,是他们趁隔壁急用钱的时候,花了大几百块扩了一间。
哪怕如此,九口人住,仍旧挤挤巴巴的!
一听说房子和院子有谢筱芸的一半,所有谢家人的眼睛都蹭地亮起来。看向谢筱芸身后的房子,都带了一种狂热。
“芸芸,你还是年轻。你既然与卢海钧离婚了,哪能孤男寡女同住在一个屋檐底下?”
“这说出去你的名声不好听,而且万一他喝醉酒耍横的时候,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办?吃了亏怎么理论?”
谢母不大的倒三角眼睛咕噜转悠几下,在心里早就将卢海钧分的房子格局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即便房子被分割成一半,那不是还有正房一间半,厢房一间,倒座一间半吗?
“我看这样好了,让你俩兄弟在这里,替你把守着。你跟妈妈回家里住,你自己住一间,爸妈带着你侄子侄女住外间,保管不委屈你!”
如果是原主,听到自己在谢家能够拥有一间房子的待遇,估计会感动得涕泪横流,完全不顾自己这么好的庭院房屋被兄弟霸占。
只要谢家人进驻到庭院中,就没有搬走的打算,而且他们还会慢慢地以孩子多、长大了为理由,让她妥协与侄女们挤在一间屋子里。
更甚至,他们会暗地里张罗将她嫁出去,光明正大地霸占她所有的产业,还额外多一份彩礼钱!
谢筱芸却摇摇头:“我现在住不惯筒子楼了,面积小、楼道狭窄又昏暗潮湿,整天左右上下吵吵得人脑袋都要炸掉。”
“还是住院子清净自在。卢海钧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向来只有我欺负他的份,可没有他欺负我的。”
“再退一万步来讲,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大不了复婚,这不是更加皆大欢喜的事情吗?”
“妈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俩兄弟性格冲动、做事情从来不经过脑子,嫂子和弟妹又是个爱贪便宜的。”
“让他们住进我家里,那不就是放老鼠入粮仓,您觉得精明如您的闺女是个傻子吗?”
谢筱芸的话,让谢家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在他们看来,谢筱芸就是个二傻子,只要他们假模假样地哄骗下,真得是要什么有什么。
她哪里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句句都让谢家人的脸往地上撞!
他们气得浑身打哆嗦,想想他们一向真将谢筱芸当傻子哄的,如今被傻子反过来说他们,那种心理落差让人接受不了。
“你,谢筱芸,有你这么说你娘家兄弟的吗?”谢母伸着手指头,咬着牙问道,刚才的慈母模样早就被撕破口子。
谢筱芸耸耸肩,“妈妈,我不是眼瞎,也有点心眼,咋就不清楚自己一手拉拔长大的兄弟是什么德行?”
“一个个只顾着自己的肚子,眼里可没有旁人的份。以前我若是不将煮好的饭提前藏起来,咱们家人人都要空着肚子,这又不是没发生过!”
别看谢母这么精明,拿捏得闺女勤快地不停往娘家倒腾东西,但是她生的俩儿子,真得是憨吃迷糊睡,结婚之前眼睛里就没旁人。
哪怕他们清楚锅里是一家人的饭菜,他们逮到也会敞开肚子全给吃了!
谢大嫂抹着泪说:“筱芸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为啥你对娘家人态度突然变了呢?”
谢家弟妹眸子一转也抹着泪说:“他姑啊,女人不管结婚还是离婚,都得需要娘家兄弟撑腰。”
“虽然你俩兄弟脑袋不算多灵光,可是他们一个个身形高大,撸起袖子往人跟前一站,谁也甭想欺负你!”
“而且你还有侄子们呢。如果不是我们,他姑你能在卢家过得这么舒坦吗?”
谢母也苦口婆妈地想要拉着谢筱芸的手说话,却被后者淡淡地直接躲过去了。
谢母从前天窝在心口的怒火,就快要压抑不住了,皮笑肉不笑地说:“芸芸,你弟妹说得很在理。”
“女人没有娘家兄弟和侄子,能被人欺负死,哪能由着你胡闹?”
“更何况你长得这么好,不知道多少心里龌龊得人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