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角的汗水打湿发丝湿黏的粘在脸上,嘴角一抹血红衬的她凄美之下的坚韧。
可孙妈妈这些人早已是铁石心肠,就算顾笙此时死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也不会生出半分的怜惜。
“孙妈妈你不是说打死了事,怎么又让停下了。”一打手问。
孙妈妈斜了他一眼,猝了一口,“你懂个屁。”说着,阴恻恻的看向顾笙,“若真的打死了,唐家如何交代?”
“我就要留着她一口气将她交给唐家。是生是死,只要唐家人高兴不牵连到碧春楼就行。”
打手先是一愣后明白过来,谄媚的笑:“还是孙妈妈厉害。”
孙妈妈往前走了两步对着顾笙冷笑,“小贱人,我这里还能给你个痛快,可到了唐家呵。”
顾笙急剧的喘息着,后背上那一棍简直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给击散了。
“咳咳”一阵咳嗽扯动内腔,她又吐出一口血沫。
顾笙眯起眼,抬袖抹了抹嘴角慢吞吞的站起来。
她双目阴冷,握紧床柱的手臂微微颤抖,“我警告过你的”
话落,人影突闪,没人瞧清连站起来都费劲的顾笙是如何扑向孙妈妈的。
只听一声惨叫,凄厉而又恐怖。
尖锐的烛台直直扎入孙妈妈的右眼。
血液飞溅滋了顾笙一脸,血腥的如同地狱爬上来的修罗,阴森恐怖。
她平静冰凉的面上骤然浮现一丝诡异的笑,“这个利息,滋味如何?”
说罢,眸含厉色凶狠的拔出烛台,喷溅的血点混合孙妈妈惨痛的叫声,直接唤醒打手们的神志。
站在顾笙身边的打手,震怒之中一棍袭下,顾笙只觉得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夜,漫长而又凶险。
而对于这一切都一无所知的历城却是另一番景象。
谢继安独坐在园中,台面上已经歪歪斜斜四五个酒坛。
柳慧儿目光痴痴的看着他,心中不免嫉妒的快要发疯。
这就是自己爱慕几年的男人,而他却在为另外一个女人黯然伤神。
“慧儿姑娘,你看”身边的谢长贵小心翼翼的说道。
柳慧儿稍稍侧身,露出得体的微笑,“伯父不用担心,我过去劝劝大人。”
谢长贵一听心中高兴,连忙说道:“好,好,那伯父就将继安交给慧儿了。”
柳慧儿福了福身后往谢继安走去。
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相处一处,但凡传出点什么,那就是名声问题。
可柳慧儿能够在谢长贵的陪同下到了后宅,可见谢长贵想要扒附柳家的心是多么热切。
柳慧儿站在谢继安两步之外,心疼的看着已经醉意上涌的谢继安。
“大人,您可还好?”
温柔的声音似是这深夜里拂来的风,吹得谢继安醉意朦胧的抬起头看向声处。
只见月色下的白衣女子,俏生生的白皙面容带着微笑,一双清亮的圆眸似是带了埋怨。
“大人,酒多伤身。”
谢继安猛然一个激灵,混沌的脑海中冒出一个场景:青色衣衫的小姑娘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斥声说他,年纪轻轻就是个酒鬼,也不怕酒多伤身娶不到媳妇。
“阿笙!”谢继安呢喃,迷离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