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去乱葬岗并无瞧见什么大鬼,先前孟鸿卓还当许是沈云初那般的鬼作恶吞噬魂魄,绕了一圈,也仅仅是超度了几只徘徊在此的小鬼,在此之前,倒用一块糕点从饿死鬼口中得知伍彩儿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饿死鬼只是瞥了一眼,也没有细看。
好在也不算没有收获,他们并未在附近寻到伍彩儿的一魂三魄,几人只好先行回去,再做打算。
云容被折腾了一番,虽说她是被伺候的那一个,但还是觉得累了个够呛。不知道是不是孕妇的缘故,她身上比之前更为敏感些,被碰了腰痒得不行,更别说在酆郸慢条斯理地亲吻流连之下,早早溃不成军。
他吻掉云容落下的泪,知晓哪些时候是欢愉而流,也知晓她快乐是如何模样,这一回他压抑着自己,杀鱼般缓缓刮去了鳞片,顾忌着她的肚子因拍打而难受,只得快些了事。
等到他们回来,云容已经闭眼休憩了好一会儿,泛红的眼尾隐去,她坐起身听俞济同她说着乱葬岗的情况,两条腿有些酸麻,背着他们揉了揉,吉庸老实地打量着她的眼睛和嘴唇,咦了一声。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吉庸少不更事,却疑惑地指出来:“辛师妹眼睛有些肿,还有嘴……”
这话令云容心底一惊,她净面时就觉得嘴唇泛着痛意,许是被酆郸吻得重了些,摸着又烫又肿,如今被提了出来她慌得不行,低着头将其他人投来的目光都遮掩着,咬着下唇支支吾吾,只说是有些上火。
在场的都是些雏儿,自然看不出这是什么造成的,但凡来个妇人婆子一眼就能看透,辛云容眼里浸着一湾水似的,又柔又媚,两手还捶着双腿,谁还能不懂?
所幸几人被她一句上火诓骗了过去,也不知道云容暗地里骂了酆郸好几句,手帕都被她揉皱了。
几人只能暂且住下来,给伍家解决掉这件事情。
伍宏才让他们住在自己的客房中,孟鸿卓推拒,他一向是不差钱的主,观主不短他的钱,孟家在他上山的那一刻也给了他足够的银钱,没必要几人挤在伍家,更何况暂且不知身后是否有幕后黑手,离得远些也能降低下手之人的警惕。
天色已晚,等孟鸿卓去附近客栈时却被告知没有房了。
才英皱起了眉头,之前他来打听的时候明明还剩足够的房间,不过一个时辰怎么就变卦了?
孟鸿卓敲敲桌面,倒也没计较。
没有房那就去下一个客栈,结果这附近的三客栈要么住满了,要不关门不接客了,听着也太凑巧了些。
孟鸿卓发觉了不对劲,但又不能逼迫客栈老板给他们看看到底空没空出房间,难道要倒回去伍家?
正思忖着去往哪时,正面迎来了一人,孟鸿卓瞥见对方身上白玉腰带悬着一枚青白玉珏,竹叶暗纹长袍衬着人如柏松,清润俊雅,那张脸实在是过于打眼,这般走来便是世家公子也略逊一筹。
他似乎不记得白日里将剑朝他挥来的仇恨,端着笑意朝他拱手:“倒是巧了。”
吉庸没察觉出身旁的大师兄面色愈发冷了下来,眼睛一亮喊道:“酆公子!”
酆郸朝他点头示意,对上云容的瞪视更是笑容加深:“天色这般晚了,几位这时回观怕是看不清路,夜深露重,特别是这位……”他意有所指地划过云容挺起的肚子,声音柔缓,”还是小心些较好。”
“我们正在寻客栈呢,”吉庸因被他所救,心直口快地将几人的行踪大大咧咧透露出来,“可是这附近的客栈都住满了,真是奇怪得很。”
“许是这几日走贩的商人多,”他有意解释了一句,“若是诸位不介意,我有一处宅子就在附近,如今正拾掇了出来,正巧够住。”
孟鸿卓开口想要拒绝,酆郸又将道观拿出来压他,暗自叹气:“师父在时便多有嘱咐,若是遇见道友有难,定要帮上一帮……若是道友不愿,就当酆某没有说过这些话罢。”
向来直来直往的孟鸿卓哪是恶鬼的对手,他难得沉默了下来不知该如何回才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