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画着一条手臂,除了疤痕位置不同,乍一眼看上去都和景立昨天画的那个一模一样。
“主子,属下已经找人问过了。”宣禹说,“烧伤的疤痕上的确是可以刺青的,而且这种人多数都是为了折腾瘢痕,一般图案都是覆盖一大片。”
景立并不意外。
宣禹说:“但是那红点却不会是刺青导致的,宁叔不在府上,属下就去回春堂问了老万,他说可能是这人中了毒。”
“中毒?”景立皱了皱眉。
“若真是谁家的死士的话,身上带着毒倒也正常。”
宣禹说:“属下也是这样推测,但毕竟只是画,没看见真人,老万说他也不敢确定。”
景立沉吟片刻,说:“不急,他迟早会再来的。”
宣禹点头,然后又掏出来另一沓东西,“主子,派去琼州的人已经到晋州了,再有个两三日就能进京了。密信已经送到了。”
景立接过,并不急着看,先问了一句,“为人如何?”
宣禹说:“的确是个清官。和方锦瑞很不同。”
“若是一样的话,也不会被排挤到琼州那穷乡僻壤的地方了。”
他说着,又提醒宣禹,“这件事先别让王妃知道。”
宣禹道:“是。”
景立把那一沓放进抽屉里,然后站起身,去拿搭在旁边的外裳。
宣禹跟着他一道站起来,看了看墙角的漏刻,问:“时辰还早,主子是睡了么?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宁叔不在府上,属下唤阿正来给您瞧瞧?”
景立穿上衣裳,“我去看看王妃。”
宣禹不妨会听到这个回答,愣了愣,正要跟着一起,景立就说:“你不必跟着我了。我还有别的事要你去做。”
宣禹说:“主子吩咐。”
景立说:“皇姐快过生辰了,你替我准备一份厚礼。”
“还是和往年一样,属下直接送给去么?”
景立却说:“我亲自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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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立走到文斯阁的时候,正看见宣灵端着水盆从内室出来。
宣灵愣住,以为是除了什么事,忙走过来,“主……”
然而一句主子还没叫出口,生生截断。
景立食指抵在唇边,小声地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问:“王妃呢?”
宣灵叹一口气,说:“已经躺下了。”
景立蹙眉,“睡了?”
宣灵说:“没有。王妃不敢一个人在屋里,姝红正陪着呢。”
果然如此,景立朝她摆摆手,“我去看看。”
宣灵点头,退下了。
景立走到门前的时候,特意停住步子。
房间里很安静,只偶尔能听到几句窸窸窣窣的交谈,应当是青妩正和姝红说话。
他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走到旁边的长廊底下,寻了个位置坐下。
里头的说话声渐渐停住,跟着是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姝红从里头走出来,一边摇着头一边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