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伤,没事吧?”沈泓从床上坐起来,有些虚弱地问道。
岑怿看她醒了,倒了一杯桌上的樱桃汁递到她手里。
“放心,医生说没事。”岑怿温声答道。
沈泓听罢闭眼不语,连连摇头,叹道:“果然就是擦破了点皮。我的命真是硬。”
沈泓身上正穿着一件材质有些单薄的病号服,岑怿从行李包里拿出一件外套给她披上,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庆幸吧,你若是出了事,姑父怕不是要疯。好好休息,他说明早就过来看你。”
“嗯,对不起。”沈泓的眼神直直的,她默默听着,然后乖巧地点点头。
“别对不起了,吃饭吧。”岑怿笑道。
时间已是晚上九点半,沈泓从早饭之后便什么都没吃,顿觉腹中饥饿,想稍微吃点零食。岑怿给她带了一些烤馕,现在还温乎着,饼香扑鼻,酥酥脆脆,沈泓拿起一块,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尹河的伤怎么样?”沈泓很担心地问道。
岑怿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凝重。
“……护士说他的胳膊情况不太好,明天下午需要做手术。”
沈泓心口瞬间涌起一阵熟悉的窒息感。
余波(下)
沈泓担心尹河手臂的伤势,直到深夜好几点才勉强睡去。由于她自己也是伤员,身体虚弱疲惫,急需修整,因此睡得很沉,次日十一点昏昏沉沉地醒过来。
尹河的手术安排在下午。沈泓和岑怿赶去手术室时,治疗已经结束。门外也只看到一位年轻护士正在打水。
“请问刚才的手术已经结束了吗?”岑怿礼貌地上前问道。
那位年轻护士缓缓扭头看了一眼他们俩人。
“……应该吧,里面已经没人了。”年轻护士细声低语道。
她的身量大概刚过一百六十公分,在西北算是娇小玲珑的体格,看起来年纪颇小,全身上下都极为朴素。她语速有些迟缓,打水的动作也不太熟练。
“是做手臂手术的那场吧?”沈泓立刻问道。
年轻护士皱着眉,仔细在脑海里搜刮回想了一番,才慢吞吞地说道:“……今天是有做手臂的。”
“手术情况怎么样?还顺利吗?”沈泓听罢继续问道。
“啊……”
她歪歪脑袋,皱着眉,略有所思,然后把接好水的四五个暖瓶逐一摆列在身前的不锈钢小推车上,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