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沈泓轻笑着问道,她今天身上穿了一件粉色的狐貍毛开衫,深褐色的长发散落到腰间,显得格外秀气。
尹河扭头看了一眼沈泓,仍然凝着脸,一言不发。看起来既不喜状,也无愠色。
“青木那人有点小心眼,你去实在不合适。”沈泓坐到了他身边,语气认真地说道。
尹河叹了一口气,依旧看着前方,他脸色的呆气和双眼的灵气形成一种微妙的组合。
“况且你对他而言又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沈泓露出一种理性而客观的神色。
“果然和延林说得一样。”尹河低声叹道。
“他也这么看待青木吗?”沈泓忍不住笑道。
“嗯。”尹河又是一声叹气。
“所以你看,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考虑。你不能怪我,我这是为你好。”沈泓先揉揉他的肩膀,又摸摸他的肚子,逗笑道。
尹河的大眼睛呆呆注视着她,显然没有什么精气神。
沈泓早料想到了他心里的不自在,柔声安慰道:“别生气了好不好。多扫兴。看我给你买的礼物。”
说罢沈泓从一个精致的l款精品袋里拿出她给尹河买的礼物。那是一顶复古风格的兔绒卷檐软呢帽,主体是奶咖色,有强烈的假日风格。尹河面型玲珑小巧,肤质如玉,色调极白极冷。这顶帽子把他极白的肤色与纤细的轮廓衬托得非常出色,看得出来是由买礼物之人精心挑选。
“对不起,别生气了,向你赔罪。”沈泓认真地向他道歉。
尹河显然心里不舒服,但见沈泓如此诚恳地向他道歉,心里也就决定将这件事翻篇。他虽不赞成张延林的“双重标准论”,也不喜欢沈泓这种圆滑的考虑,但也明白大千世界,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叶子,他不能要求每个人的行为模式都妥帖得和他一样或令他满意。
两人躺在床上,和衣而卧。尹河表现得有点安静,沈泓便找些话题想让他活泼起来。
“你小时候是什么样?”沈泓看着他的大眼睛,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记得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家里其实很富裕。我爸以前是个高级技师,他人长得帅,聪明能干,接的活特别多,也特能赚钱。”尹河一脸乖巧地回答道。
“后来呢?”沈泓问道。
“后来他有了钱,就学着身边其他男人那样吃喝,赌博,找小三。被我妈发现后两人便动辄大吵大闹,有时候还会拳脚相向。这种痛苦的生活持续了好几年,在我高三那年他们终于决定离婚。”尹河如实说道,语气很平静,好像在讨论几辈子前发生的事情一般。
尹河的描述非常客观,对他而言,父亲的品性令他恶劣得难以承受。除了长相白净清秀之外,尹河全身上下就再也找不出和他父亲相似的地方。
“然后你就一直和你妈在一起住吗?”沈泓顺着他的话推测道。
“我爸花销无度,在外面欠下不少债,家里的几套房子都卖掉抵债了。他长相不错,后来又找了别的女人,手里没房没钱,就厚脸皮地住在人家家里。我家那边的房子也很贵,我妈只好带着我出来租房子住。”尹河说罢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向沈泓的方向侧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