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的脚步一顿,如无其事坐在她身旁。
“……受不起。”
“你……”
他有些犹豫,但总感觉欧若拉突然出现,又会在不久后突然消失。他便觉得那些变扭非常无关紧要。
美好的时光总是让人恃宠生娇,任性总会带来后悔。
“算了,”他还是觉得从他说起比较好,改口道,“当时在森林,我想了一段时间……”
“你说,你是阿芙拉,不让我把别人的情感代在你身上。可我就是,”他顿了顿,声音明显弱了下来,“喜欢你带给我的感觉,喜欢贴贴。”
阿芙拉本来看着草地静静听着,闻言一撩眼皮,鼻翼轻动,疑惑怎么没有闻到酒味。
“我也很讨厌我自己,觉得对不起欧若拉。但她已经去世了,应该会希望她还活着的旧人幸福快乐。然后我就想明白了。”
前不搭后语,大概是因为实在不好意思吧。
他想说,在他还不知道欧若拉和阿芙拉是一人的时候,他已经想明白了,他喜欢阿芙拉。
聪慧如她哪能不知。心中一叹,真是难为他了。
“可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说。那道血符,知道契约具体内容的人,只能是欧若拉。”
那一刻,他无比庆幸二人是同一人,又无比难过。
他前倾身子,轻柔牵起她的手,不经意地摩挲。
“我想不明白,你既然回来,为什么不和我相认?”
阿芙拉从来不知道,黑色的眼睛也能这般灼眼。她想推开他的手。
他不安地收紧手,补充道。
“你也可以自私的,你也可以尝试依靠我的,就像你曾经这样对我说过的。”
闻言,阿芙拉一愣,抵在自己膝上埋头轻笑。
笑得肩膀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末了憋出小声的一句——“好啊。”
或许是那颗心怀大事的心,早在三百年前救下他时,就已经有失偏颇了。
维克托虽然不明所以,重申一下主旨。
“我喜欢你。”
夙愿终偿,俯身,头与头相抵,他也释怀地笑了。
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也会沉浸在注定短暂的快乐中。
回想起什么,维克托撩起自己额前碎发,露出了一道浅浅的伤疤。
一秒后,他等不到回应,露着额头凑近她的眼前,仰视看着她。
虽然面部表情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阿芙拉看出了几分委屈的意味,尤其是那巴巴的眼睛。
“怎么会伤着了?”
阿芙拉抬手轻抚他的疤痕。
“刚当城主的时候,有些人类不服,砸的了。”
“呀,用什么砸的?怎么愈合不了,他们针对了龙的自愈能力吗?”
“不,我自己留着,等着以后见到你告他们状。”
“……”
阿芙拉哭笑不得放下手。
“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