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凌简直对牛弹琴,在原地气得打转,“可是曲柔,这世上总有一件值得你去开心的事吧。你和家里吵架也要学得建筑设计,和周瞿生也要分手的那小男友。难道你没点想的?”
曲柔被郑凌问得哑口无言。
“郑凌,我好像度过耳听爱情的年纪。也许是,我从未将别人划在自己的生活中。”曲柔笑笑,这是自己唯一能想出来正当躲避的理由。
周瞿生将话一字不落听进去,手中把玩新入手的乐高,碎片在他很快拼凑,巨型模仿逼真模型占据半个房间。
最后一块落下,周瞿生起身时,抽走其中一块。
费了半月搭建的东西,在主人离去时逐渐解体,随后别墅内发出轰然响声。
同郑凌分别,曲柔想去沿江散步,晚风狂肆让她忘了这不是老家。
她拿出电话,给故乡的妈妈打电话去,竟然是姐姐曲玉婷接的。
“妈妈已经睡了,有什么急事吗?”
“没……只是有点想妈妈了。”曲柔低声道。
那头轻笑,“那就回家来,马上让人给你买票。”
两人转了话题,聊着近况,电话时常不知不觉近一个小时,曲玉婷最终提出,“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如果有需要,随时告诉姐姐。”
曲柔“嗯”了一声,尽管关于财产分割两人闹得很僵,弟弟远在国外没有过问一句。
刚出社会,曲柔繁琐工作中抽出身,回头发现天下熙攘,利来最重。她交钱上了这一课。
手中一杯热拿铁已冰凉,曲柔扔进路边垃圾桶。
巡视安保人员发现一个女人正往黑漆漆江岸去,马不停蹄跑过去,口中大喊:“诶,停下来!越过护栏就没命了!”
耳边风声呼啸,人声被掩盖,前面一片黑暗,曲柔竟找不到回去的路。
手腕有重力,拽着她往后面倒,直直落入一个严丝合缝的怀抱。
“曲柔!”咬牙切齿的深沉声音,蕴着恼怒和劫后余生的欣喜。
保安恨铁不成钢,“年轻人啊,有什么坎过不去。这人生啊短得很,别急啊。你看你男朋友,生命中还是有很多值得留下来的东西嘛。”
周瞿生牢牢搂住曲柔,扣住后脑,将她的脸藏在自己怀里,向保安抱歉着。
重回暖和包围的区域,窗外景色成快影掠过,车内平稳安静。
如果这其中能剔除周瞿生阴沉滴水的脸色,还有自己心慌跳动就好了。
曲柔咽了咽口水,喉咙干涩打破沉默,“如果我说,我只是想去看看,没有轻生的念头,你信吗?”
“曲柔。”良久,周瞿生才出声,抬手撑着额头,脸颊隐在避光处,更衬得脸型硬朗,“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安定下来。”
曲柔不答,周瞿生也不再问她。
目的地到了,司机知趣及时下车。
曲柔自己开了车门,掌心刚搭上把手,明显感受到身后的人附来。
真真亲吻到昏天黑地,曲柔一丝理智庆幸,车子挡板是升起的,车窗遮蔽效果极好,车内的音乐不至于让自己窘迫。
“曲柔,既然你优柔不断。那我带着你往前走。”周瞿生凑在她身边,真切说着哄着,“回心转意全凭你欢喜。”
“那我一辈子不回心转意呢?”曲柔问他。
这世上,没到盖棺定论,谁也说不了一辈子的事。
周瞿生抬头,琥珀色的眼眸中,眼中有泪,“曲柔,你能不能给我一份信任。赌一把如何?”
曲柔犹豫沉默,时间过得滴水般缓慢。
如果不给他答案,两人能在车上耗到天荒地老。
“行吧。”曲柔除了这个答案,别无选择。
周瞿生终于转阴为晴,两人携手步入屋内。如若她想,两人可去抛却任何,去名下的海岛上,过真正无人打扰无忧虑的生活。
“那你不是金屋藏娇?”曲柔扬眉,打趣他。
“那我真求之不得了。”周瞿生笑着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