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婳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臂,用力地搂紧了身上那个人,就像小女孩抱着她心爱的玩偶,死也不肯放开。
她什么也不想去想,此时此刻,她的世界里只有这一个人。
这行为简直像是无声的鼓励,那种极度没有安全感,十分害怕失去什么的脆弱极大地刺激了李砚尘的细胞。
他的眼底愈加幽深,翻滚着浓重的欲望。
深沉的爱意化作了疯狂的侵略欲,无尽地在黑夜中驰骋。
室外一片漆黑,床榻间不时传来几声破碎的呻吟与喘息。
良久,凌婳听见旁边传来沉稳的呼吸声,小心地将覆盖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挪开。
她在夜色中睁开眼睛,目光清醒。
看着身旁人熟睡的侧脸,轻声说:“对不起。”
李砚尘几乎24小时都跟她在一起,她只能出此下策。
李砚尘的警觉性很高,所以她一直都没收拾东西。
她也没什么要收拾的,最后只带走了他们在巫山疗养院那边那条河旁,李砚尘从t恤上扯下来的,给她包扎伤口的那块布料。
她迅速地套上衣服,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
凌婳知道这趟去生死未卜,这次见面,或许就是永远的诀别。
手搭在门把手上时,她微微偏了偏头,似乎是再想在看床上那个人一眼,但她只是犹豫了一瞬,便未做停留,决然地将把手拧了下去。
凌婳的身影消失在无边夜色中,就像她从没来过一样。
偷心贼
李砚尘一直睡到了翌日中午,醒来时他探手一摸,才发现旁边空落落的。
起的比凌婳晚这件事让他感觉有点不爽,李砚尘给凌婳打了个电话,没通。
他叼着牙刷,满嘴泡沫,又打了几个过去。
还是没通。
他的眉头拧了起来。
洗漱完后他去了训练场,发现凌婳也不在那里。找人的时候碰见了谢百里他们,一问也说不知道。
李砚尘的眉头蹙得更紧,内心突然划过一丝烦躁的不安。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他如同困兽般一通乱转,最后找上了林渐染。
林渐染听到他的疑问,惊讶道:“凌婳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她打了个电话过去,未通。
由于职业特殊,猎人都是需要24小时待命的。凌婳的手机一直都是保持畅通状态,从来没有出现过电话打不通的情况。
林渐染也觉出不对,焦急了几分。
繁乱的思绪中突然闪过几天前,凌婳和她说的那句话——
“等时机差不多了,你再打开。”
……难道凌婳说的时机是指现在?
林渐染将这事告诉了李砚尘,翻出了那个银匣子。
银匣子上了锁,林渐染打不开。
李砚尘检查了一下这种匣子的质地,是最坚固金刚石的做的。
“去找闻逢。”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