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是我。”
阿箬扶着师姐走进门,脚下却差点跌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今日之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师姐她这次任务……怎么会如此艰难?”
感叹间,阿箬已经将师姐扶到了床榻边。阿箬将一片破旧的新棉铺好在床榻上,才将云慈扶了上去。云慈一直闭着双眼,她面色苍白,瑟瑟发抖。阿箬赶忙将被子给师姐盖上。这一刻,她也顾不得被子会被弄脏了。
这些年因为杀手这个职业,阿箬也快成了医者。
她还未成为杀手之前,爹爹就是游医。自小耳渲目染了不少。后来,因为总是受伤。不是她自己受伤就是师姐受伤,不得不阅览过无数医书。
阿箬眉头一动,她伸出手来给师姐把脉。
“脉象不算太平稳,但暂时无危险。”
看来段玄医的独家保命丹药,还是很有用的。
会帮人钓着最后一口气。
须臾,阿箬拿出银针,又看了一眼师姐紧促的眉。师姐,别怕。很快就会没事的。阿箬会医治好你的。
她下针手很稳,不一会儿就将银针扎好。
看着银针扎好的穴位。
阿箬想起昨日,师姐出门前。
明明还是,一幅神情自若的模样。
“阿箬,我今日任务很简单。去去就回来。”皎洁的月光撒到云慈清秀的眉目上,她的脸上晕着一层光。
阿箬看向师姐手中的配剑,秋水。它的剑身在月光下散着微光,剑鞘雕刻的上是泛起的秋水波纹。剑的上方剑柄处,镶嵌着一颗明黄色的宝石。
师姐曾说过,这把秋水剑是她的父亲所赠。虽比不上名贵之剑的昂贵,却也伴着师姐从孩提走向桃李年华。下一刻,云慈就拿着秋水,走出了木门。
昨日,那些画面在阿箬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溯着。
师姐明明出门前轻松的模样。
怎此刻躺在床上伤痕累累呢?
阿箬不断叹息着,从里屋走到了院中。
午时,院子里有太阳的微微斜光。太阳在此刻笼罩在阿箬穿的蓝色粗布长裙上。
阿箬出门的时候,用手挡了一下找到脸上的太阳。她一步又一步,走得极快。到园中靠近葡萄架的那边,放着几个簸箕,里面是晒着的药材。
“三七,茯苓,白芷,天冬,蝉衣……”医治师姐的药方需要七味药。这差了一味:玄参。
“看来必须要出门一趟,去给师姐买玄参了。”阿箬口中小声念叨着。
她随手就拿起放在一旁的白色帷帽。
戴带头上,阿箬便出了门。
这里是六月的涓城。
一座坐落在南方的,人流熙然的荒芜小城。
当初自己和师姐选择再此停留,缘由有二,其一是四周交通发达,其二则是因为这里极好的天气,四季都温润,无极热或极寒。
想着,阿箬眉头微动,脚下步伐慢了几分。
河边的风将她戴的白色帷帽,吹得起伏。
凝息,阿箬看见了河岸边的那排弱扶柳。
这些扶柳的确似如烟雨楼里那些翩翩起舞胡域歌姬的妖娆。师姐曾在看见时说过一个词:“弱柳扶风。”
“这扶柳的却有几分师姐说得那般啊。”
阿箬低声一语,便继续沿着河岸,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