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押我自己这双手!”
人群立刻沸腾起来,虽然赌坊里不少阴私事,但那都是暗地里的,像这样光明正大赌上双手,又有人敢要的,却是不多见。
“若我输了,便自愿剁下双手,从此以后,不再抚琴,读书,愿为公子驱使。”
赌局就此定下。闵玉堂与秦执分坐两端。
“赌什么?”
“赌大小。一局定输赢。”
闵玉堂放下心来,这种赌法,最简单,不容易出老千,但也最刺激。
“谁摇出的点数大谁胜。”闵玉堂觉得自己有几分把握。他在赌坊日久,暗中偷学了几手,又从未见过秦执出现在京里的赌坊,顿时有了几分把握。
听到这里,崔筠终于紧张起来,方才,她也猜不透秦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没有关系,他若是输了,只是输银子而已,相府想来不在乎这点银子,但到这时候,她看着秦执胸有成竹的样子,忽然不安起来,他到底要做什么,要这样一个人的一双手做什么?他能赢吗?
许是察觉到她的不安,秦执忽然伸手拍了拍她,他的手温热,按在她掌上,崔筠忽然间就安静下来。
秦执一手拿起筛子,闭眼摇了摇,手起落定,气定神闲的将筛筒又按回桌上,闵玉堂却还是有些紧张,他似乎憋着一口气,筛筒扬起又落下,颤抖着双手按在桌上。
闵玉堂先开,他紧张的闭着双眼揭开筛筒,听周围“嗬”的吸气才敢慢慢睁开眼,然后瞬间松了一口气。
一个五点,一个六点,胜况很大。
闵玉堂出了满头的汗,要等着秦执揭开筛筒,秦执嘴角含笑,随意揭开筛筒,周围人都欢呼起来,竟是两个六点。
只有闵玉堂满脸雪白,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执。
“愿赌服输,请吧!”
有人递上一把刀来,仍给闵玉堂。闵玉堂手心黏湿,高高举起刀柄,却迟迟落不下来。
他忽然连人带刀扑落在地,伏跪在秦执面前,头缩到地上去。
“怎么,想耍赖?”
眼看着几个打手围上前来,闵玉堂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力向前扑去,但柜坊的打手们岂是吃白饭的,他一个文弱书生,转眼之间就被跪押起来。
“诸位,你们说,这双手,是砍还是不砍?”
“愿赌服输,输了就要认嘛!”
“砍,砍!”
观望的赌徒们看红了眼,纷纷怂恿着秦执砍掉闵玉堂双手。
秦执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点头,“啊!”的一声痛呼,闵玉堂的左手被齐根斩断。
有人闪着亮如星子的眼去看这一片血腥场面,也有人吓得捂了眼,秦执走到崔筠身边去,悄悄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