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营在边上咧着嘴笑起来,早有仆从跳下去救人,崔筠在船内喊贾营回去,贾营看着徐月两人的狼狈样子,担心道:“这女子只怕要来寻仇。”
崔筠问他:“你害怕?”
贾营笑道:“我倒是不怕,就怕府里追究起来,连累到姑娘。”
崔筠问:“是你推她们下河的?”
贾营忙摆手道:“当然不是!”
“那你担心个什么!放心,她们下次再来,也不用忍让她们。”
贾营本想着经此一事,要缩着尾巴做人了,谁知道崔筠竟然这样说,他立刻高兴起来,但兴奋完,却有些不解,如今他们被囚府中。不是应该低调做人,少惹麻烦嘛,怎么看筠姐姐的样子,反而恨不得他惹些事才好?
崔筠见他忽喜忽悲的,一张笑脸变幻莫测,遣退小米,笑道:“傻贾营,我们困在这里,不闹点事情出来,怎么有转机?”
“那事情闹大了,谁救我们出去?”
“秦执。”
“他会救我们?”
崔筠笑而不语。这天晚上,贾营比往日里都谨慎的多,一边向小米他们打听府内消息,一边四处查看,怕那姑娘来寻仇,他折腾得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却见崔筠神采奕奕的在抚琴,他便有些纳闷崔筠怎么如此镇定的。
崔筠抚完一曲才道:“她昨日如此狼狈,怎好意思大肆宣扬,你快回去睡会吧,到时可有你忙的。”
贾营是有些累了,也有些敬佩崔筠的判断,匆匆喝了一碗粥,果然歇着去了。
这日午后,雨停后燥热不堪,崔筠穿着夏凉小衫,拿着团扇坐在门口乘凉,不大会,就见小米着急走过来,要她回屋避着。
崔筠动也没动,问道:“是她来了?”
小米局促间点头称是,她已遣人去报了公子,但公子一时半会赶不到,月姑娘却带着一批丫头婆子,来势汹汹,她劝崔筠躲起来,谁知崔筠一点也不着急。
小米着急,要是崔筠出了什么事,便是她失职。
但是她劝不动崔筠,只得听令将贾营叫了来,又让人去放月姑娘一干人进来。
徐月气势汹汹闯进门来,见崔筠随意坐着,贾营持刀站在她身旁,凉凉看着她。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带的一众丫头婆子,忽然生出一丝怯意,但事已至此,她硬着头皮指挥道:“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两个粗壮婆子打头朝崔筠走去。
贾营正要上前,崔筠朝他使了个眼色,贾营便站着不动,小米却横在她身前,待那两个婆子上前,她一左一右推开两人,婆子们一个踉跄便摔下去。
徐月没想到,小米这样一个孱弱小丫头,竟轻易挑的动两个婆子,她带的人虽多,却都是群不会功夫的丫头,看那男孩子拿着刀,就算过了小米这关,有这男孩在,她还是奈何不了那女子!
她一气之下,一撸袖子,径直走到小米面前:“让开!”
小米这才不敢动了,几个丫头婆子不再话下,但徐月是相府小姐,她动不得。她只好回头看崔筠一眼,崔筠也示意她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