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是他的外套,还残有他的温度,裹着她冰凉的肩,宋念慈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但忍住了泪意。她只问:“你怎么过来了?”
“跟着你过来的。”沈知清说,“你看起来情绪很不好。”
“嗯。”宋念慈点头,她把肩上沈知清的外套拢紧了些,她低头道:“沈宏博不让我在沈家待了,因为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也不想我和你走太近。”
沈知清眉毛蹙起来,他沉默注视宋念慈一个人扔石子时的情绪往上涌,堆积成一片怒意。沈知清从地上起来,要把宋念慈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带着她去质问沈宏博。
但宋念慈拉住了他的手,她冰冷纤细的手攥住沈知清,阻止他的动作。
“沈知清,我一开始就弄错了,我们不是互帮互助的盟友关系,而是此消彼长的互抑存在。”
宋念慈抬头看沈知清,昏昏环境下她澄澈的杏眼如此时的湖面,眼里还是有粼粼的光。她说:“但我还是很为你高兴沈知清,我知道我和你一起做的那些努力没有白费,你会得到知清科技的。”
沈知清低头看她,“那你呢,你去哪?”
“我不知道。”宋念慈说,“但我知道你去找沈宏博也没有用的,不会改变他的主意,甚至会让他快点赶我走,而且还会让他对你产生情绪。”
“产生就产生。”
宋念慈还是拉着他,对他轻轻摇头。
沈知清憋着一口气,脸上有挫败情绪,这种情绪他之前很少产生,或者说没有产生过,鸡西村贫瘠忙碌的生活里没有、湖城来去匆匆的日子也没有。
宋念慈看清沈知清脸上的神色,很奇怪的是,她看见他为她难过的表情,自己却没有很难过了。
一颗心反而静下来,像是不再有石子往里扔的湖面。
“沈知清。”宋念慈喊他的名字,侧头对他笑了笑,甩了甩他们还拉在一块的手,有些嗔怪地开口:“你是不是能放开我的手了,抓的我好痛,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沈知清没放,他仍旧抓着宋念慈的手,只是力度没有之前那么重。他说:“对不起。”
宋念慈说:“没关系,也不是你让我走的。”
沈知清说:“我真的很讨厌沈宏博。”
宋念慈说:“你竟然学会说别人坏话了。”她又笑了笑,天然乐天派般的,道:“怎么现在像是我安慰你了,明明我才是要没地方去的人。”
“你会有地方去的。”沈知清盯着宋念慈的眼睛,在夜晚他的眼神更显浓稠,他说:“你可以住在邬教授家里,我帮你联系,他们很喜欢你,小星也喜欢你。”
宋念慈摇头笑笑:“你知道不合适的。”
也许是肩上外套替她抵挡夜风的缘故,或是掌心沈知清的温度传给她,宋念慈的身体不再有失温感,心情也重新好起来。
宋念慈开口道:“我先去找祝秋试试,好歹是亲生的,应该不会让我这么一个未成年人流落街头吧。我还存了一点钱,实在不行我就在学校边上租个房子,等到上大学就好了。”
沈知清望着宋念慈一点一点重新又亮起来的眼睛,他开口道:“我给你转钱。”
“行啊,但你记得做好账不要让沈宏博发现哦。”宋念慈手从沈知清掌心出来,转而拉了拉他的胳膊,“你扶我起来吧,外面怪冷的,我想回去睡觉了。”
“好。”沈知清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