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抱着她,柔软地,比她还要伤感地低语着,向她承认,自己早就想到一切可能了,她不可能丢得掉自己。他是她的,哪怕她丢掉了,他也一定会把她找回来。
不过好在,这只是一次突然的无心失语,只是因着猜叔问了阿玥一个小小的问题,问她可不可以带自己看一看她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罢了。
世尊的生平本被刻在石碑上,后来石碑被放大成一面墙,墙上贴着他巨大的照片,供所有游客瞻仰参观。
猜叔拉着阿玥的手,和游客一起阅读着世尊的事迹。
照片中他裸露的臂膀伤痕累累,人们评头论足纷纷感叹,只有猜叔指着那块在所有斑驳的伤痕中不算明显的印记问:“这就是你做的好事?”
阿玥能说什么呢,猜叔也算是知道她底细的人了。
阿玥终于对猜叔承认:“我说过,我几乎告诉了你关于我的全部,但有一件事我瞒着你。我其实见过他最后一面。不知道大禅师有没有和你提起。”
猜叔表示没有,但他居然对于这件阿玥隐瞒了他的事,并没有觉得惊讶。
“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惊讶。”猜叔说。
第八十一天的早课上,比丘问:为什么说,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坐在阿玥旁边的猜叔轻轻碰了碰阿玥:“喂,你最爱的题。”
做了两个多月佛经功课,阿玥早就听不下去了,正在课堂上偷偷串珠子,此刻把猜叔的手打开,摇摇头:“不会。”
猜叔无奈地看看她,静静地替她挡住比丘的视线。
有人举手回答,用勃磨语讲了一大串。阿玥没在听,终于把珠子串好时,才抬头问猜叔,刚才那个帅哥说了啥?
猜叔微微瞪她一眼,小声和她八卦:“丑八怪来的,哪里帅?他讲,这是个伤心的人,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爱人的心。和你一样来的,都唔知读了咁久的佛,点解还咁笨。哎,白白交钱。”
阿玥看着那人点头:“可是帅哥很会啊!”
猜叔瞪她:“喂!”
准备告别时,大家一一拥抱握手,阿玥执意要煞有介事地和猜叔也握手,猜叔无奈地看她:“靓女,又搞我?”
阿玥笑嘻嘻地,趁着摸猜叔的手,把四串七彩佛珠一口气套在他的左手腕上,和他原本那串白玉佛珠排排坐。
猜叔抚摸着,有些不解:“你唔係讲,这些是要送给你的姐妹吗?”
阿玥歪着头嬉皮笑脸:“我的话,你也应该只信一半!这些珠子我从第一天来就开始做了,每一颗上面刻了两三字,心经全文两百六十个字,都刻在上面了。以后我求你替我抄经,不用翻经书,翻手腕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