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狗问:“这个五仁馅的月饼,真的那么难吃噻?”
那天的晚饭桌上,娘颂把四个五仁馅的月饼切成好几份端上来。
阿玥谨慎地扫视每个人。
看细狗时,细狗缩着脖子,先是小口尝了尝,皱了皱眉头,看看阿玥。看梭温时,他一口吃下去,没什么表示,小柴刀也是,但拓也是,只有油灯用勃磨话说了句不知道什么。
阿玥这才看猜叔,猜叔却好像一直都在看着自己,猜叔问:“点嚒,阿玥,係月饼有问题?”
阿玥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呃,应该没有吧?猜叔,月饼好吃吗?”
猜叔笑了一下,拿起一块说着:“你买的嘛,一定好食嘅。”
他尝了尝,点头说:“嗯。”
油灯又用勃磨话说了一句。阿玥小声问细狗:“油灯说啥了?”
细狗不看她,也不敢冲着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眼前的盘子一边忙碌一边偷偷说:“他说吃着像贡品,还有烧香的味道。”
夜里,阿玥躺在自己床上快要昏昏入睡,还是被猜叔推门而进擅自打扰,执意要拥着她说话。
阿玥清醒了,问:“猜叔,你真的觉得五仁馅的月饼好吃?”
猜叔笑着细细看她,答:“我太太要我觉得好食,我就觉得好食。”
阿玥想,肢体语言一定不算数,于是对猜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猜叔哈哈笑起来,把阿玥搂紧,吻下去。
次日清晨,阿玥早早睁开眼,猜叔还在熟睡。她想要翻身下床,却被猜叔拽回来,一把扯回怀里。猜叔眼睛也不睁地问:“咁早?”
阿玥只好乖乖翻身抱着猜叔答:“嗯,我听不到那只白孔雀的声音了。通常它这个时候都好吵的,它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死了。”
猜叔答:“送人啦!”
阿玥蹭地把头支起来看着猜叔的脸,他还是眼睛也不睁,好像很累的样子。阿玥小心翼翼地问:“到底是送人了还是死了?你不要骗我。我又不喜欢它,我不会伤心的。”
猜叔微微睁眼,看了看阿玥,又把阿玥按回怀里,要她紧紧贴在自己胸口,好像要她听听自己的心跳,证明自己没有在撒谎:“送人啦!阿玥,我不会再瞒你的。”
吴海山来了,带了一盒大大的月饼来。
“这是中国传统的老式月饼,我在上海买的,五仁馅的,猜叔你可能没有吃过,尝一尝。”吴海山满面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