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贞笑了一下,阿玥也抬头释怀笑了一下看她,拿起桌上的酒杯,默契地尝了一口。
猜叔又向阿玥看过来。
旁贞看着素蓬总统的背影,喝下一口酒,微微叹了口气才对阿玥说:“你知道,西方一直想要为三边坡提供援助,包括金钱和剿毒的武器,军队。可是一旦接受了,就要被控制在他们手里了。他们会修港口,驻兵。以前的总统就是这么做的,让渡了太多主权利益。我们勃磨已经被控制一百多年了,素蓬总统希望,三边坡,勃磨人,再也不用受西方的控制。可正是这样,总统上台后,西方并不喜欢他,他在国内的政敌也很多。”
“所以要先清除政敌。”阿玥替旁贞总结。
旁贞点点头:“可是有些人,平时的面孔是假的。素蓬总统根基不稳,他的敌人一直在等一个机会,把总统赶下台。总统很信任猜叔,猜叔说,必须一击致命。总统才和猜叔策划了这些。”
阿玥转头看了看猜叔,猜叔恰好也在向她看过来。
阿玥问旁贞:“那个老外在网上的视频爆料,也是计划之中吗?”
旁贞笑了笑:“是也不是,只要这样的外国人还在三边坡,他们就有可能引起西方社会的关注,让西方社会对我们施压,只是时间早晚问题。素蓬总统早晚要解决銮巴颂,但他需要一步一步来。猜叔和总统的利益是一致的,不是吗?没有了銮巴颂,或者至少让銮巴颂这样的毒贩不会继续在达班发展,坤猜才能在达班放心生活。”
阿玥叹了一口气:“怎么样才能把握好这个时机呢?明明有很多事,看上去就是偶然的呀!比如那个老外贾斯汀捅出来的舆论。”
旁贞隔着岛台,伸手过来拍了拍阿玥的手背:“阿玥,我们是信佛的呀!素蓬总统和我,包括我们的人民,都相信我们的土地会越来越好。素蓬总统做的是让三边坡越来越好的事情,佛祖的机缘就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哪怕一件事看上去是坏事,它也是blessgdisguise,披着灾祸外衣的福气。”
“大禅师也是机缘?”阿玥问。
“是!”旁贞斩钉截铁地答,“大禅师制止了杀戮,救了我们。如果不是大禅师,素蓬总统就会犯下更大的罪过。明天,素蓬总统要去禅师院苦修,向大禅师请罪,向佛祖请罪。”
返回达班的路上,猜叔一直握着阿玥的手。
路过了金顶庙,细狗像是突然想起来,有个大八卦还没跟猜叔说似的,兴奋地讲着。
“猜叔你是不知道哦!阿玥哦!见了大禅师,被他骂得脸都哭肿喽!就好像她喜欢让娘颂做的那个大白馒头一样。哭得哇哇叫,大禅师肯定不会怀疑阿玥脑子有问题。”细狗得意地说,好像看上去,他扮作了病人家属,让阿玥扮成病人才见到了大禅师,是一件多么明智的事情。
猜叔握着阿玥的手,不说话,一直眼神心疼地看她。
阿玥完全没注意到猜叔的眼神,因为她还在复盘:“猜叔,贾斯汀是你一直在刻意纵容着他对不对?你没有去干预他做的事情,因为你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会闯祸。”
猜叔轻声说:“阿玥,不要再想这件事情了。”
阿玥说:“我是理科生嘛,就像做数学题一样,得把逻辑想明白。”
细狗还在喋喋不休:“猜叔啊!金顶庙的斋饭是真的不好吃噻!阿玥一口都吃不下,我想给她吃点好的噻,排个长队给她买椰浆饭吧,热乎的哈,她又说她吃素,把鸡肉都挑给我了。你说她吧,平时你在家里斋戒的时候,我们俩都偷偷吃肉,这一次你反正都不会知道,她就是不吃。”
阿玥紧张地看了看猜叔,对细狗喊:“细狗!现在他知道啦!”
猜叔笑了,把阿玥的手拿来放在自己腿上,两手握在掌心,柔声说:“係呀!你同细狗偷偷食肉,我一直都知嘅,娘颂次次都会问我嘅。”
细狗胆子大了,趁着后视镜里的猜叔还在柔情满眼地盯着阿玥看的时候,他赶紧狠狠瞪了猜叔一眼,极为不满地说:“猜叔!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你啥都知道,但就是啥都不让我们知道,还啥都不让我们知道你也知道了!”
夜阑人静时,猜叔从床垫和床头的夹层又摸出一个金镯来,递给阿玥,问她找齐了没有。
阿玥一把夺过来,说:“我说呢,这一只怎么也找不着,连我自己都忘了。这毕竟是你的卧室,很多地方我都不熟,就是匆匆忙忙瞎藏的。”
猜叔笑着把阿玥拉过来在身边,吻着她的发端,眉心,眼睛,向她保证:“阿玥,我会补给你的!”
阿玥低头摩挲着这只金镯,心疼地说:“早知道你根本不着急我去找你,我真该花些时间挑选了。我最喜欢的是我戴着走的,藏起来的不如那几只让我喜欢,可惜送掉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呢二十四支金镯,唔係一模一样嘅吗?”猜叔问。
“不一样,当然不一样!”阿玥恨铁不成钢地说。
她本想好好解释一番,可又想到大禅师提醒过,自己本性孤勇,口无遮拦,话说得多了,口业自然就来了。于是决定放弃解释,只是叹了口气结束话题:“哎,你看起来都一样。和你解释不清。”
缠绵过后,阿玥侧身向外躺着,被边拉齐至胸口,肩膀和胳膊裸露在外,伸出食指在自己眼前的枕头上,顺着舒服的棉麻布的纹路,一点点轻轻划着,勾出漫无目的的圆圈和曲线。
猜叔从身后抱着她不肯放开,还要继续吻着阿玥的肩头问:“阿玥,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