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也都成了让他们遇见彼此的好运。
这是他们彼此珍贵的回忆。
在黎明时分,就算不看日照金山,坐在睡熟的爱人身边,也已经是人们汲汲追求的幸运了吧?
路薄放轻动作捋开那调皮的发丝,在她额间落下温柔的一吻。
女孩被他的动作惊扰,轻轻蹙眉。
路薄唇角牵起一个上扬的弧度,极轻地喃喃:
“是你不许我再吵的。”
“醒来看到了,不能赖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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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也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说是来照顾病人的人,看起来却比病人更疲惫,睡梦中都轻轻皱着眉头。
“三号房的病人,要挂水喽。”
护士敲了两声房门,推门就愣住了。
原本应该靠在病床上休息的病人正站在紧闭的窗帘边,一手还拉在窗帘上。
路薄听到声音回头,下意识地食指贴在薄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仅仅是两秒钟的慌张,他就恢复了往常那张冰块脸,主动坐回床边,伸出留着滞留针的手臂。
“她在休息,麻烦小声一些。”
男人用口型拜托,护士半猜半懂地点了点头,安静地给他换上今天医生开的点滴。
“啪——”
护士伸指弹了弹输液管里的水泡,轻声道:
“这瓶挂完了还需要再挂一瓶。”
“还需要挂几天?”
路薄闻言皱眉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得问问主治医生。”
路薄闻言点了点头,心中不由扶额。
他从珠峰下来的时候情况的确算不上好,不过也只是有些失温和体力不支的症状,看起来吓人了些而已。
被科考队的同事们按着做了一堆检查,大家才肯好好听他说话。
路薄的卫星电话在风雪中摔坏了,不能联系大本营的人,下山后身上也没有通讯工具。
在医院混乱检查了好几天,才勉强借到张研究员的手机,给许清也打一个电话。
“快挂完了就按这边的按键就行。”
护士压低声音嘱咐一句,就推着小推车出了房间。
房间里的男人坐在床边,抬头望着吊瓶上葡萄糖三个大字,叹了口气。
病房的走廊间静悄悄地,护士站的几个值班护士正在整理药品,时不时探着脑袋望向走廊,直到看见负责三号病房的护士推着小推车回来,立刻忍不住左一句右一句地问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看见长相了吗?”
“相处模式怎么样?”
“如胶似漆型,还是相敬如宾?”
……
推着小推车的护士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