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锐愣愣地起身,他惊恐道:“医生您说什么?这会演变成……胃癌?”他难以置信,因为杨徛的父亲就是这样走的……医生依旧严肃着脸,点了点头,“严重的胃溃疡是有这个可能,你们赶紧通知他的家属,手术是有一定风险的,让他们商量一下尽快决定,病人不能再拖了。”“他……他怎么会是胃溃疡?”秦锐一脸惊愕。“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家属朋友是怎么看着他的,他胃里只有极少的食物残渣,酒精含量很严重,照他这么喝下去,不出问题才怪!”另一个医生怒道。秦锐忽然想起,他那有意无意的疼痛,很是自责。怎么就没注意,没拉着他来医院呢……!“可是他……他家里没人了。”闻言,乔子珊微楞,对于杨徛家里的事情她一向不知。医生有些惊讶,片刻又凝重道:“他这个病应该已经挺久了,不能再拖了,你们商量商量是不是要做手术,如果要就来签字。”秦锐没有犹豫,他连忙跟上去代签。“我要事先告诉你一下,病人的求生欲望并不大,他这种近乎于自杀的饮酒,作息习惯,应该也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医生神色凝重,语气也变得沉重起来。“求求你们,救救他!”秦锐紧紧盯着医生,恳求道。“这个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好手术,但术后的调养更重要,这需要病人自身的配合。”秦锐抿唇,深深的点了点头。看着杨徛被推入手术室,手术室灯光响起,他不由紧张起来,想到那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他就不禁烦躁起来。“操!”他低吼着,随即又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乔子珊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空旷的走廊,“手术室”三个字红红的亮着,紧揪着他们的心。“we”咖啡厅的露台,傅立抿着咖啡,俯望着外面的车马流水。“顾荨,你还会继续旅行吗?”“嗯。”他还是忍不住来找她了,他觉得自己给她的时间应该够了。“我对你跟他的事并不感兴趣。”傅立盯着她,温柔一笑,“我只在意你现在的想法。”顾荨轻语,“什么想法?”她自己都还在迷茫,怎么能帮每个人解疑。“你想过以后吗?想过安定下来吗?”周敏问过同样的话,安洁也说过同样的期盼,可她没法给她们确切的答案。“你的以后又是怎么设想的?”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想知道他们的想法,似乎觉得能参考打样。傅立微楞,随即轻轻笑了起来,“被你这么一问,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思索片刻,傅立摇头叹道:“这个问题果然很难,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期望的未来里希望有你。”初秋的风带着一丝凉意,也带走了咖啡的热度。顾荨垂眸淡笑,“你不喜欢我。”这话显然让傅立惊讶,他笑着摇头,“你是怎么断定的?”“或许是好奇吧。”“如果我现在的确喜欢上了呢?”他承认第一次见面,她的确在他心里留下了神秘的印象,第二次再见面,他是好奇,想要窥探她的故事,可现在……他说不清了。“对不起。”傅立眉梢微挑,嘴边滋生几丝微苦,如同口中还未消散尽的苦咖啡。“因为他?”“不是。”“我自认为还是个不错的人,也鲜少有人拒绝我。”傅立苦笑道。他说的话很是自恋,却又不假。顾荨轻轻笑了起来,“你得学会被拒绝,会有人能真正看到你的好。”傅立无奈地笑了下,“被你安慰的感觉很奇怪。”“我很少安慰人。”“那我还挺荣幸。”静默片刻,傅立望着她姣好的面容,那双清亮的眼眸他尤为专注,“顾荨,你知道你为什么无法想到以后吗?”手一颤,顾荨抬眸凝视却不语。“因为你的心始终没有安定下来。”傅立轻轻叹气,随后接着说:“你是怕想以后吧,不敢有期望,你在怕什么呢?”清亮的眸子似乎有些慌乱了,她惊讶地看着这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不……你不必知道。”语里,神情都是疏离,傅立无奈地看着她,“我真的想帮你。”“不用了,我现在很好。”傅立自然知道这话的真假,他也不再说什么,反而望着一旁的传来鸟啼的香樟树,轻轻勾起嘴角,“其实我蛮有自信的。”“什么?”顾荨不解他的话。他偏回头直直地望着她,“对于你之后会喜欢上我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