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处的阴影中走出一个男人,他轻笑着说:“林局老当益壮啊,睡着了耳朵还这么灵敏。”
那人的脸庞随着他走到窗前的动作渐渐清晰,是陆白。
梦中手脚并用的类人还在干扰着林华的神经,他有些害怕。
“你……是怎么进来的?”
“对于我来说很简单啊。”陆白玩味的冲他笑了一下,说:“喵~”
这声猫叫不像普通人学的,随即林华意识到陆白本来就是类人。只是他太像普通人了,以至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了他的原始形态,只对类人有个身份上的认知。
林华想到家里莫名其妙的黑猫,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别怕。”陆白居高临下的对他说:“我又不是来害你的。”
林华定了定神,驰骋特种局几十年,他没那么容易被吓到。
“你们这种人,说不好。”他轻蔑的说。
陆白没打算跟他废话,直接问:“你那天去北安干什么?”
尾声
林华盯着他,突然觉得嘴里有些干燥。他极力忍住不去吞咽口水。以免显得自己太过局促。
“行车记录仪的监控上那个人就是你,你当时躲在草丛里。”陆白继续说。
“你那会儿去北安到底干什么?”
林华干巴巴的说:“你算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就是承认去过了?”陆白笑了。
林华继续盯着他,过了许久许久,他的目光变得胆怯柔软,他已经老了,放在以前,他为自己的年龄带来的阅历而得意、自满,如今他发现,这年龄还消磨了他最重要的勇气和欲望。
林华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但是,他挺直身子,但是他还是特种局局长,没人有权在病床上审问他。
陆白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今天不是来审问你的,”说到这里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也没资格。”
“那你来做什么?”林华问。
“你忘了,我要离开特种局。”陆白轻轻的说。
自从他从北安回来,自始至终就这么一个诉求。
林华望着他,心里冒出一丝懊悔。如果他早点放陆白走,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了?
然而,一生强干傲气的林华是不允许自己有任何“悔恨”的情感的,他怎么可能判断错?
“你走不了。”他继续嘴硬的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倒和他们是同类,同心同德了吗?”陆白问。
这话像利剑一样扎痛了林华的心,他想到自己庇护了那么久的李复和王言之,都在自己的利益面前选择无视他的风险。
林华的病本来就源于惊吓和焦虑,刚刚又受过刺激的他非常疲惫,几乎是硬靠在床头的栏杆上,那栏杆硌得他的背生疼,他默默忍着。
“您要是早点放我走,说不定后面就扯不出这么多事来。”陆白又说。“我实在是不明白,如果他们俩都是你的手下,那么我来特种局应该对你们来说是个威胁,早早让我走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