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近无视了林晓的目瞪口呆,继续说明:“冯琳的那些东西,我本来很早就打算扔掉的,是她表弟特意打来电话让我帮忙代存,说是冯琳找熟人代购的,结果代购给她寄到旧地址。他当时还保证过两天,空了,就过来取。后来又陆续寄来一些,我就催她表弟赶紧来取,或者我给他快递过去,结果她表弟被派去新疆搞工程,一直没回来,我也忙着工作忘记催他。直到前阵子,她表弟才上门来取走了。应该就是我替同事出差那天来取走的。”
“分手后,冯琳确实试图联系我,但我从来没给过回应。跟她私下见面,也就只有今天,严格来说也不算单独见面。因为我今天是带着律师去的。”
“律师按我的意思让冯琳录了道歉视频,也签了保证书,律师也跟她强调了如果违反保证书中的任何条款,将面临的法律后果。你看到我们的时候,其实一切都已经办妥了。我刚跟律师道别后,正打算去买你爱吃的草皮蛋糕,冯琳突然追过来,求我千万别让她男友知道这些事情。”
“为什么呢?”林晓是万万没想到冯琳竟然有男友,更没想到黎近对冯琳会用“解决”二字。
黎近坦白:“想必孙立群死了,其实很难从法律层面追究冯琳;我只能通过非常规手段威慑她。”说完又强调:“之前的事,我很自责也后怕,但以后,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再做出任何可能伤害你的事。如果冯琳今后再敢造次,我有的是办法对付她,也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其实我想问的是她都有男友了,为什么还这么不遗余力地搞事情?”林晓是真的挺疑惑:“她这么想得到你,当初为什么跟你分手?”
黎近自嘲地笑了笑:“起初我也愧疚自己太忙,忽略了她,也不怪她移情别恋,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是骑驴找马。毕竟那时候我只是个初出茅庐的金融业打工人,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她现男友陈宇阳那么有钱又有闲。虽说陈宇阳年纪是大了点,矮了点,也胖了点,但他家族企业的资产高达三百多亿呢。”
林晓听他自嘲也不忘吐槽别人,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就成了调侃:“哇塞,原来人类高质量男性也会倒霉到被人甩啊!”
黎近被林晓逗乐了:“但我娶到了真爱,所以我依然是幸运的人类高质量男性!”
真爱吗?
林晓内心有根弦被轻轻触动,忙岔开话题:“那她为什么又想回头找你?”
“这谁知道?也许可能大概是我被爱情滋润,所以魅力指数一路飙升?”
“切,你也许可能大概就是天底下第一自恋狂!”
“哈哈哈哈,多谢夫人夸赞!”黎近哈哈大笑,略微思索后,猜测道:“也许是豪门不好进吧?前天我连夜整理资料的时候,得知陈宇阳可能会跟坦途科技创始人的二女儿联姻。”
“你同情她,所以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换取她的道歉?”
“当然没有。”黎近答得很干脆。
林晓突然很好奇冯琳究竟害怕什么,于是真诚发问:“那冯琳会为什么老实道歉呢?”
“就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如果不道歉,我就充当经侦编外人员,为国家经济安全出点力,为社会正义做点贡献。”
“什么意思?”
黎近耐心解释:“冯琳之所以为所欲为,绝不是她有把握破坏你我的感情;仅仅因为她有个有钱的男友当靠山罢了;包括她能去碧泉医美任职,应该也是陈宇阳在幕后操作的结果。”
说着说着,黎近的语气狠厉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把矛头对准她的靠山陈宇阳,先击溃他,然后再告诉他,是冯琳惹了不该惹的人,才让他付出了惨重代价。这样一来,冯琳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吗?”
“有点阴险,但听起来很爽!”林晓不吝夸赞。
黎近附和:“那是,毕竟‘黎之鲁迅的近’说过——打蛇要打七寸,整人就得戳人肺管子!”
“一点都不押韵!你就这么有把握吗?刚不是说他家族企业资产高达几百亿吗?”
“我查过,不光陈宇阳他们家族企业存在重大隐患,就连他自己名下的合安医疗器械公司也曾涉及虚假宣传和不正当竞争等违法行为,至今还压着好几起维|权官司。最致命的是它涉嫌财务造假、临床试验数据造假。另一家跟它存在多款竞品的康健医疗,因为过往恩怨,也一直都想将其彻底挤出市场,如有必要,我还可以跟康健医疗合作。”
林晓忽然很心疼黎近,他明明那么忙,还要为了对付那些烂人而耗费心力,她想息事宁人:“其实我当时踹了孙立群,还误导孙立群老婆扇了冯琳耳光,我不算太吃亏,你不用为了我去冒险。”
黎近又将她抱紧了些,语气坚定:“反正将来谁要是再敢针对你,‘天凉王破’的事,我也做得出。”
没想到黎近也知道‘天凉王破’的梗,林晓倒有些意外。
不过,细想起来,她总是在不断地‘认识’黎近。眼前的黎近跟自己多年前凭臆想勾勒出来的那个人越来越远,却也越来越真实。
黎近在投资行业摸爬滚打这些年,他深谙丛林法则,且善于洞察人心,甚至早已跳出了情绪的束缚,能够冷静理智地处理各种状况。
若他用心机或手段,林晓必然会被他迷惑,但他却拿出百分百的真心,他为林晓做的,永远比她期望的多。
林晓忽然想跟黎近说声抱歉,为她之前的任性妄为和对他的误解。
黎近却抢先开了口:“对不起,我替十六岁的“远离”向你道歉,那时的他伤透了你的心还不自知,真是欠揍!你讨厌,甚至暗暗恨着他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