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奇怪,瑾王府好似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人在意旁人口舌。
一边与陈管家打着招呼,一边往里走,迎面撞上急急往外走的晏屿青。
见他神色匆匆,淮鸢正要问他去哪,谁知晏屿青倒先开了口。
“成珺要成亲了。”
“成珺要成亲了?和谁?”
晏屿青难得被噎了下,垂眸道:“云泷,还能和谁?”
淮鸢也觉自己昏了头,以成珺那迷恋程度,就是天塌下来,也不会隔了一年便换了人成亲。
“什么时候?”淮鸢兴奋道。一方面是替他们二人结成正果的高兴,一方面也是想到不日便能再次相见,生了期待。
“这是云泷给你的信。”似是看出她心中一万句要问的话,晏屿青微勾唇角,递了信件过来,“你想知道的她应该都写在信里了。”
待接过信件,淮鸢瞬时明白晏屿青的意思,忍不住也笑了,这信件厚得一只手都险些拿不过来,也不知云泷那丫头到底写了什么。
淮鸢迫不及待拆开信笺,晏屿青看向陈叔,轻点头,什么也没说,陈叔意了会,悄然退下。
“有了身孕?!”看到某处,淮鸢指尖攥紧宣纸,惊诧抬眸,对上晏屿青目光,眨了眨眼,又低头仔细看。
原是一场意外,成珺远房表妹到川源城,作为主人家自然得招待一番,府里没有女主人,昭德王俨然已将云泷视作王府未来女主人,顾及表妹年纪与他们相仿,想来也不愿和他个长辈打交道,索性让成珺云泷招待安排。
说到这表妹也甚是有趣,幼时曾随家人来过一回,大约是七八岁的时候,生得瘦弱胆小,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成珺甚至都记不清那时发生了什么。
谁料,表妹这回孤身一人上这川源城,竟是专程来找成珺的。幼时那一面,对其他人而言不过再寻常不过的一面,对她而言,却是整个年少的惊艳。
那日,二人带着表妹上山踏青,突如其来的大雨冲毁山路,他们只得在山顶寺庙暂住一夜,待第二日修好了路再下山。
当夜,表妹手提两壶酒入了成珺房内,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云泷进去时,表妹不知去了何处,只剩下倒在榻上全身发烫的成珺,显然是中了情药。
情急之下,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解了药,成珺醒来第一句话便是:“我们成亲吧。”
看到此处,淮鸢哼了一声:“肯负责倒还勉强说得过去。”
后头长篇大论好几张写的都是云泷乱糟糟的心理波动,但总结起来,大体上是女孩临近婚期的羞涩不安,她是愿意的。
余光瞥见远处陈叔大包小包走来,气喘吁吁地险些将他压倒。
“陈叔这是拿了什么?”淮鸢笑道,走近一看,才发现陈叔手里其中一个包袱看着实在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