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门大开着,那天是他约我过去的日子。
也就是说,有人知道你们的约定,先杀了他,想要嫁祸你。
那么那个空哥?
陈老师说,我埋葬了他。
他们不再问。
陈老师说,应该是熟人。
杀他是因为,空哥告诉我,找到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我并不知道,或许只是一张照片。
陈老师笑了起来。
他能有什么东西,他怎么可能会有值得送命的东西。
没人知道阿二的尸体在哪里,是因为他是孤儿,没有家人,也没人给他收尸。
可能会给他收尸的,只有这些被他认为是兄弟的人。
贸然怀疑一个生死未卜,失踪多年的人,似乎只是为了给眼前能看到的人脱罪而已。
陈老师问王海桐,现在你明白,要怎么写结案记录了吗?
王海桐和张远一起坐在顶楼天台的栏杆上。傍晚,海风又咸又湿,水汽黏黏的包裹着人的身体。南方的冬天是侵入骨髓的寒意,火机的焰苗在海风中哆哆嗦嗦的,像小女孩的火柴。
成年人最好不要有过多虚无的幻想,这一时安慰了自己,下一时又怎么办呢?
用更大更迷幻的梦境催眠自己吗?
我以前总听别人说原生家庭是一个人一辈子都逃不开的阴影,一辈子的精神囹圄。
现在我可以决定我的未来,我有能力走出我的家庭,我的人生就算我自己要毁掉它,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的人生永永远远,完完全全是属于我自己的。
你也该向前看了,除了寻找父亲,这世界上一定还有让你感兴趣的事,如果现在还没有,不要紧,我们一件一件的事,日子那么长,可做了那么多,总会发现的。
或许在寻找的路上,人生也慢慢的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