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寻昱回复完舅舅早就发来催他去吃饭了的消息,便去洗澡。
她伸手去收拾床头柜边扔掉的包装纸,眼睛落在了谷寻昱亮着屏幕的手机上。
鬼使神差般,
往下
往下
她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
热水器熄灭了。
“水还不是很烫,你可以等会儿再洗。”谷寻昱用毛巾把脚蹭干,一别头,见邵云璨还在床头发呆,笑眯眯跑到她面前,用湿漉漉的头发蹭她,说:“怎么还不起来?我要准备走咯。”
她把被子跩的紧紧的,脸上僵硬的肌肉撑起一抹微笑,说:“不陪我吃饭?”
他笑道:“你不是不饿了吗。”
之后说了些什么,她一句没听进去。他在她脸上亲亲吻了下,说:“我走啦!”
关门的一瞬,她如惊醒般,震颤了一下。
她慢慢下床,爬到沙发上,突然想起什么,走到卫生间,把花洒拿下来。不知水流放了多久,手指上的皮已经皱了,才回到床边。
她看着已暮的天色,一下跌坐在地上。
她紧抱双腿,把自己缩在床和沙发之间狭小的空隙里,脑海里浮现谷寻昱和任娇娇嬉笑的脸。
钠光灯的金黄色从暮色里透出,呼啸的汽车从马路上碾压过一遍又一遍。
身体余温散尽,地板的凉意刺激双脚。
她伸手在床头柜上寻摸了两下,抓起手机。
你和我,分手吧。
爱过你,因为真切的感受到你在爱我,也到我清楚地感受到,你的爱淡去消失那天为止。
你常说“你可以去”,我只想“我们一起”,你和我,从没成过你口中的“我们”。
我的存在,陪你度过了一段倍具无力感的日子,让你对梦想充满希望,让你生气十足。可不论这个时间出现的人是谁,你都会像那段时间对我一样,对她好。而她,就误会那是爱情。
有一天她发现,那个人从不曾将她引以为傲的放在朋友圈上,从不曾认真对她说过喜欢,说过爱,说过“我们一起”。在你男性朋友眼中,你的伴侣永远在换;在你女性朋友眼中,你永远单身。
她为你找借口,以为从不说开始是你的浪漫,因为这样就不会结束,可是她错了。一切需要等待才发生的事,都不是必然。
你一切都未想好。
不知你怎么定义“女朋友”和女性“朋友”?
你从没让我参与过你想去做而没做,犹豫不决的事的讨论过程。那些计划是否可行,你首先想到的,是说给你的男女性朋友们听。因为面对他们,你可以放下包袱,一吐为快,做你“朋友”是轻松的。
女朋友是不是只用来陪你看吃饭、电影、睡觉就够了?你潜意识认为女朋友会多疑、不信任你,因此向“女朋友”报备不重要的事,隐瞒重要的事,别提让之参与与你有关的交际讨论,妨碍你去找结婚对象。“女朋友”对你来说,只是阶段性陪伴宠物,是剥夺者、侵略者,所以永远比不得你的“朋友”。
之后,朋友取代女朋友,如此往复,循环无止。或者有一天,你连循环都嫌累了,就过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