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柴绍斐的车远去,邵云璨在酒店楼下站了好一会儿。
我再也没有像那天一样,
怀有满格的期待与焦灼,
去矛盾地等过一个人。
后来所去见的人,
每一面都顺水推舟,稀松平常。
所以再也体会不到,
溺水之人被捞上岸,
呼吸到第一口空气时的那种存活感。
地铁站里永远挤着停不下脚步的行人。熟练的地铁达人进入车厢,往角落里一靠就闭眼养神;新手好奇得瞅着密密麻麻的人,然后对着黑色的反光玻璃,确认自己的衣服是否合适即将要前往的场合。
晚上八点,上海城市的灯光刚露出魔幻的色彩,邵云璨已洗过澡,躺在床上,刻意把手机静了音。
可想找你的人,不论以什么方式,总会找到你。
谷寻昱在语音电话向她讲起,没有联系的这几天,他跟女朋友争吵的过程。
“她还在给我发消息,我截屏给你看,你看看到底是谁没道理?”谷寻昱说。
“不用哦看到了。”邵云璨开始觉得好笑,突然又觉得可悲起来。这个男人给她打一两个小时的吐槽电话,却不好好跟自己女朋友解释。她淡淡道:“你们这样一直发信息,为什么不直接电话说呢?”
旅行后的身体的劳累,冲淡执念。细腻的感情,被分解到每个不同的人身上,就好像每个人承担着不同的作用。
谷寻昱和吴建国因业绩原因将被调离去松江项目,本来说临行前,约邵云璨、张慧慧一起去看汽车电影。
当天下午,邵云璨却收到谷寻昱一条至少有四百字的短信——他为临时爽约道歉,他必须跟女友分手。
谷寻昱说:“本来上班已经很疲惫了,我还要向被她想要的样子改变,我也很无奈。”
邵云璨笑道:“女朋友对你来讲,永远是一个附加品,可有可无。在你好的时候你不会舍弃它,当你累了想休息了,它也就不重要了。”
谷寻昱说:“如果结婚小夫妻拿着几千块钱的工资,两个人加起来一两万,日子平平的过,在别人眼里或许也过的很幸福,但是在我骨子里却接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我的心很大,我想以自己的方式去接近梦想。”
邵云璨说:“得承认,这个世界不是谁都有资本只谈梦想。”
石澳的风吹进了邵云璨心里,柴邵斐的橄榄枝让她思考了很多事情。她不确定此刻她需要什么,只知道这样被工作束缚的身,不是她要的。
她向宏天提出了辞职。
接连应酬一周后,一个晴朗的下午,她在床上醒来,望着明晃晃的窗外,又看了一眼安静的手机,正无聊的紧,吴建国发来消息约她去松江喝茶。
“最近有什么计划?”吴建国问。
“没有,想玩,也想自己做点事情。”邵云璨说。
“什么事?”